建安元年,十月初,秋。
汉室皇朝,天威圣裁:加封幽州芜城卫林起凡荡寇校尉,官衔九品。赏银百两,锦缎三十匹。独领幽州三千斥候营,配白马劲弩。
深秋的芜城落叶枯黄,寒风萧索。
一纸檄文传遍大街小巷,芜城卫扩编斥候营,三千骑军斥候,官配白马劲弩,令人忍不住啧啧惊叹。
尤其三千官配白马。对于芜城的居民来说,这可是芜城几十年未曾见过的军械装备。只因为这种白马不仅高长体阔,更有极为坚韧的耐寒耐苦能力,马匹彻底奔袭起来的速度,绝对不差一名六品武者的速度丝毫。
这相当于什么概念?相当于你在被一名六品武者追杀时,可以毫发无损的将他甩掉,最后安然无恙的回到军营。只是因为官配白马的奔袭耐力,绝对要比六品武者强太多。
江北新的漠北狼骑看起来很嚣张。其实骑军配备的狼骑不过是一些拼凑而来的马匹,最多能够比得上武者三品的速度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两者想比,高低立见。
“娘的,这斥候营听起来怎么这么牛,官配白马,老子也想去试试。”一名身材有些高瘦的年轻男子,望着街巷口斥候营征兵的公文,有些跃跃欲试道。
“哼哼,就你那德性还想去斥候营?陈二狗,别说我埋汰你,去之前先洗洗脸,免得荡寇校尉认不清你。”挤在陈二狗身旁的年轻人面肥耳廓,身材有些魁梧,浓郁的眉头微微皱起,冲着陈二狗不屑道。
“老子能不能进斥候营,和他娘的洗不洗脸有什么关系?”陈二狗有些微微恼火的抹了把旬月未曾洗过的脸,伸手指着那名魁梧少年,恼道:“田胖子,老子现在就去斥候营,等老子被征调了,你小子就去哭吧。”
“娘咧,你这样的都能去,老子有什么不能去的。”田胖子一巴掌拍掉陈二狗的手,有些不耐烦道:“来来来,咱们一起去,看看谁他娘的最后哭着回家。”
“走就走,谁怕谁啊?”陈二狗倔强起来也极为认真,二人推推搡搡一路来到北大营。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芜城多个街头巷尾,虽说现如今征兵檄文发的到处都是,百姓也从最初保家卫国的热血中清醒过来,已经极为免疫。
但幽州北国民风自古豪迈,北人胸中总是藏着几分热血,对于芜城能够组建斥候营他们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放在往常也不过就是留意几分,然后该做什么又去做什么。
但此刻幽州芜城斥候营的檄文,却令他们来了兴趣,尤其那三千官配白马劲弩,令他们垂涎不已。
只因为北疆骡马稀缺,像这种官配白马别说骑了,就是看一看也值了。毕竟,错过了这次,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幽州芜城虽然属于边陲小城,城池不大,却也有百姓八十万。其中除去年幼妇孺,老弱病残。青壮男丁至少有二十万之多。
这二十万人当中前往幽州北大营的至少两万人,而且全部自愿,没有丝毫强迫的意思。当然也许其中有着因为好奇想要见识见识官配白马风采的人,也有一时冲动又后悔的人。但毫无疑问,两万人的基数,足够证明这次斥候营征兵的成功。
芜城将军府门前,潮涌路过的青壮男丁推推搡搡,兴高采烈。喧嚣的气氛,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依然能够听到。
“什么声音,这么闹。”斜倚着床榻的许承基微微蹙眉,他放下手中的兵书,有些疑惑道。
擦拭房中家具的小丫鬟闻言,走到门外和几名打扫庭院的小厮问了几句,便回到屋中,柔声道:“老爷,外面是前往北大营的应征百姓,估计一会就不吵了。”
“哼,一群愚民!”许承基一声冷哼,将手中的兵书随手丢到床上,有些微微恼火道:“芜城步军征兵的时候,也没见到他们这么积极过,一个小小的斥候营,声势倒不小。”
望着突然发火的许承基,小丫鬟有些畏惧的低下头,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只是被紧身长袍包裹着的曼妙身躯,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将军大人别看在人前装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后不知道暗地里偷偷处死过多少丫鬟那,道貌岸人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小丫鬟忽然想起厨娘悄悄和她说过的话,娇弱玲珑的小身子愈加颤抖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许承基望着小丫鬟柔柔弱弱的小身子,忽然来了兴致,温和道。
“奴婢,观月。”小丫鬟的声音有些颤抖。
“观月,观月。”许承基手指轻叩桌面,嘴中喃喃自语道:“名字不错,观天下之月,可天下哪有那么多的月给你观?”
观月眼帘低垂,沉默不语。
“你很怕我?”许承基忽然道。
“奴婢不敢。”观月低着头,声音颤抖道。
“好,到我这里来。”许承基面带微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卧榻,温和说道。
观月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来,眸中闪烁着异样光芒,轻声说了句:“好。”
……
……
……
芜城北大营,占地极为广阔,当初因为考虑到了三千白马的原因,所以特意将兵营修建在山脚靠近水源的地方。
这里面积广阔,有宽广平坦的草地,还有林密茂盛的草木古树。
秋风微微拂过,卷起满地的枯黄的落叶。看似有些萧索,却不曾伤春悲秋。
只因为此时的北大营人头攒动,喧嚣鼎沸。两万名青壮男丁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