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长辈们的逼迫,来到斥候营中镀金的世家子弟。因为仰慕官配白马的矫健风姿,慕名而来的好斗分子。因为家徒四壁身无分文,只能被迫从军的芜城百姓。
不管他们因为什么目的来到斥候营,但谁也没有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却要经历皮鞭沾凉水,抽在身上的火辣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脸上的紫青的鞭痕,灼烧他们的脸,他们的尊严,他们的心。
还手,辱骂,不过是一种反抗的行为。
谭京家境殷实,在芜城中算得上世家子弟,从来没有没人用皮鞭抽打过。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令他恨不得将那几名老兵狠狠一顿胖揍。
但沉静下来的他,又想起了早晨校尉大人说过的话:“我不反对你们赌博,也不反对你们好勇斗狠,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敢谋害袍泽战友,霍俊峰就是最好的例子。”
校尉大人没有处罚谭京,这令他很是惊讶。因为惊讶,所以他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次犯错惹恼了校尉大人。
但这突如其来的皮鞭。却也让他心里憋着气。
当然,心里憋着气的也不止他自己一人,陈二狗和田胖子两人在街头混迹惯了,常年都是他们仗着身高体重的去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拿着鞭子抽了?
妖族魏延,或许因为高大魁梧的体格,或许因为凶戾的目光,百余老兵竟然心照不宣的没有痛下杀手。
但这并不代表魏延不生气,相反他很生气,他在生林起凡前几日的气,他觉得林起凡把他耍了。
尤其如今听到林起凡站在高台上,讲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越听越觉得生气,越生气就越握住拳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同样气愤难平的还有演武场上的三千名新兵,他们可没有魏延的好运气,皮鞭沾凉水,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但他们却只能忍着,没有任何理由,心里憋着怒火咬着牙硬挺着。脾气暴躁仗着身体魁梧的新兵,他们能够反抗的抵挡两下,但也不敢过多的下死手。
这份憋屈别提多难受了,但却只能尽量压抑胸中的火气,忍着痛挨着打,过着被丈夫遗弃的小三生活。
压抑的气氛,愤怒的火气,在听到有人竟然还敢来砸咱们斥候营的场子时,瞬间炸窝爆棚爆炸。
“娘的,老子挨了一天皮鞭子揍,这时候还敢来惹老子?”
“我呸,这帮孙子竟然还敢还挑事?老子正愁没地方撒气那。”
“既然他姓林的都不怕事,咱们还等个什么?兄弟们,赶紧抄家伙。”
……
……
空旷的演武场,三千名新兵在压抑许久的怒火下,顿时怒发冲冠。也不在乎什么礼仪,直接脱下沾满汗水的长衫,光着膀子就满军营的找合手的家伙事。
因为斥候营真正的装备器械还未送到,偌大个演武场中只是剩下芜城卫以前用过的锈迹长枪和铁棍,不过即使这样简陋,也呈现出一个僧多粥少的尴尬状况。
见到没有趁手的家伙护身,这样一会干起架来肯定要吃亏。陈二狗晕头转向的忽然瞧着地上的青石板砖,二话没说的就扣起来背在身后。
身后浩荡涌来的新兵蛋子见到以后,双眼顿时放光,如法炮制的扣起青石板砖,暗自也给陈二狗竖起了大拇指,心里赞道:“这小子别看瞅着挺2b,还挺有心眼的。”
魏延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他见到那帮蜂拥而去的人群,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因为他也有气,他也需要发泄。
他走到演武场的边缘,见到那些细密整齐的木质围栏,仗着自己身高力大二话没说的就拽下两根三米多长的木棒,一手一个极为霸气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以前听人说过,最后出来的都是压轴的,所以他决定最后一个出去。
……
……
“校尉大人,这样弄会不会出问题啊。”郭三甲面露担忧,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哼哼,既然赶来找场子,那就让他们知道找场子的后果。”林起凡长身而立,望着高台下犹如黑水倒流一般汹涌的人群,嘴角冷笑道:“我正愁没地方让他们泄气那,真是打个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瞧着那帮人的穿着和制备,应该是芜城步军的人吧。”柳长青目光微微眯起,望着北大营外面那对人马,面露疑惑道:“咱们和他们无仇无怨,找咱们砸场子是怎么回事。”
“管他这么多做什么,谁敢来砸场子,我第一个就上去捅死他。”夏侯兰手持银龙枪,目露凶光,杀气凛然。
“你给我老实呆着吧。”林起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他们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你若是上去了,道时候可真就没法解释了。”
夏侯兰原本跃跃欲试的神情,忽然垂头丧气,他忍不住开口道:“芜城步军听说是上过前线的,咱们这帮新兵蛋子能不能打赢?”
“前线?”林起凡嘴角嗤笑道:“我在芜城呆的时间也不算少,可从来不知道芜城步军去过前线。”
“若说他们去过最远的地方,恐怕就数关山山脉那里,和金帐王庭的散兵游骑有过几次小冲突罢了。”
夏侯兰闻言虽然神情微微放松,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他虽然加入斥候营不久,但凭借着高超的武艺成为了千夫长。
自然就将斥候营当做自己的家,将手中的士兵当成自己的手足。如今望着他们第一次和人冲突,心里的担忧自然是免不了的。
望着还有些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