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浑然未觉,手中木棒如同两条蛟龙,在人群中翻江倒海。
他是妖族,虽然经过夺舍导致力量的流失,但强大的体魄依然不是眼前这帮武者二品的芜城步军可以阻挡的。
尤其此时趁着千人突击,气势如虹,自己手中挥舞大棒的酣畅感觉,更是增添了几分豪迈。这令自幼在深山老林中修行的魏延,很是畅爽。
看来当初的选择果然没错,久居深山和那群没有启灵的野兽搏斗,的确没有杀伐战场来的更加激烈。
这才是战斗,魏延眸光炙热,手中木棒当空扫去,如同一轮清浅的弦月,几名芜城步军还未看清它的轨迹,就被虎虎生风的凌厉棍棒狠狠的击打在身上。
透过身体披着的布甲,剧烈的余威竟然震得胸腹一震颤抖,强大的冲击力持续拍飞几人才逐渐停止。
飞驰而来的李安平瞳孔紧缩,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名身材魁梧的斥候新兵,仅仅用他双臂爆发出的力量,就能将几名武者二品的芜城步军击飞。这种力量,这种体魄,这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
只是,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因为这名爆发力极其强悍的新兵,极有可能是自己军队中的碾压机,自己若是在耽误片刻,便会有更多的芜城步军被他碾压。
李安平目光冷峻,脚下步伐疾驰的飞快,敏捷而不失灵巧,能够极其精准的越过往来的人群,而一直被他托在地上的金背长刀也扬起了一路尘土。
十丈,五丈,三丈。
三丈距离,李安平脸色颜色沉稳,手中顺势托起金背长刀宽阔的刀背,冲着魏延的后背狠狠拍去。
强横的实力,凌厉的速度,这一击势在必得。
李安平甚至都没有继续在看一眼的兴趣,因为他知道这一刀下去,魏延不死也要重伤半载。所以他毫无顾虑的转身继续搜索下一个目标,但谁知本来稳操胜券的这一刀,竟然被魏延发觉。
深山老林中的野兽,对于危机往往格外的敏锐。
魏延在李安平持刀砍来的一瞬间,就觉察到了一股强横的气机将自己锁定,他没有丝毫慌乱。
手中两根粗壮的大棒骤然交叉横档,强悍的力量试图想要拦下李安平这一击。
李安平眉头紧皱,他不知道魏延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但现在也管不了其他了,望着持棍横档的魏延,他只觉得自己的实力受到了蔑视,什么人都敢和自己较量?手中力量顿时加重几分,压的金背长刀直接砍断木棒,狠狠砸在魏延的肩膀上。
剧烈的疼痛非但没让魏延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戾气,眸中怒火燃烧,硬是徒手握住了那把三百斤重的砍刀。
“不自量力。”李安平嘴角冷笑,双手紧握长刀,两腿骤然跃起狠狠的踹在魏延的小腹。
魏延牙关紧咬,死不松手,胸腹剧烈的疼痛令他脸色憋得通红,熊熊怒火燃起了他的全身。
这里发生的事情逐渐吸引了斥候营的新兵,陈二狗一看魏延受了欺负,二话不说的抄起一旁的粗壮木棒,脸色铁青的砸向李安平。
田胖子,谭京,以及逐渐聚拢过来的斥候营新兵,他们见到这里发生的状况,同样是抄起板砖棍棒的赶了过来。
但与此同时,见到自己的老大身处险境,本就羞愧难当感觉给他丢人的芜城步军,也被激起了血性,拼了命的拦住那些斥候营的新兵。
两队人马再次发生冲突,陈二狗手中的棍棒却顺利的砸在了李安平的后背,他面露喜色,本以为这一下就可以将那人打趴在地,但却恍然发现那人竟然根本不知疼痛的继续殴打魏延。
陈二狗脸色铁青,再次抡起棍棒,再次捶打。
再次抡起,再次捶打。
再次抡起,再次捶打。
他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害怕,他望着被那人踹的脸色苍白,嘴角流血的魏延。又望了眼手中已经木屑横飞的木棒,忽然哭了起来。
他不是害怕,也不是心惊,而是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卑。
李安平对于背后的捶打置若罔闻,这种挠痒痒一般的痛苦,对于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他有些意外的倒是始终握住自己长刀的魏延,竟然在自己这么多次捶打下始终不吭声,只是脸色苍白,目光冰冷的望着自己。
李安平嘴角冷笑,再不放手真的要你性命。他神情平静,后背陈二狗的捶打对他来说置若罔闻,握住长刀的右手也逐渐松开。
他微微抬起脚,他要一脚踹死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新兵。
杀死一名新兵,对于他来说不算大事,甚至都没有在许承基面前提一句的必要。因为他有这个权利,所以他要杀人。
秋风萧索,李安平一脚抬起,牛皮缝制的军靴狠狠踹向了魏延,看似缓慢但却不过眨眼间,浑厚的力量甚至透过了寒冷的秋风。
他嘴角冷笑,眼前这个资质好的太过妖孽的新兵,马上就要死在自己的脚下,自己杀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李安平忍不住的哈哈,但下一刻却蓦然变色,连忙一声暴喝,强大的力量瞬间将魏延始终紧握的金背长刀抽回,仓促之间急忙挡在自己的胸口。
‘当’的一声脆响,金属交击的刺耳声音骤然响起。
李安平被这股力量击溃,身子忍不住的倒飞而出,手中金背长刀金色的刀身上留下一块清晰的印记。
那是枪尖砸在上面的印记,抢是银龙枪,人是夏侯兰。
夏侯兰脸色铁青,他望着几丈外的李安平,眸光杀意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