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密道所在前,天元皇问了一句,“我的身体真的只是如你所说,只是有些虚弱亏损?”
顾轻染愣了愣,随即浅浅一笑,明白这是天元皇的试探,毕竟她的医名除了替六皇子解毒,没有其他建树。此事事关重大,定要十分把我才行。
心里思考着,面上依然神色淡淡,漫不经心道:“皇上自胎中就已中毒,早已伤了根基。加上幼年中毒不断,长大后又没少受伤,没有好好调理,身体亏损不轻,此刻已是外强中干,全靠着药物在支撑。想必宫内许久没有皇子出生了,皇上此刻的身体若不好好调养,继续劳心劳力,恐怕活不过三年。”
在场的就五人,除了夜宸轩对这话毫无反应外,其余三人均是怔住。
宁瑾空和宁战北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元皇,齐声叫道:
“父皇!”
“皇兄!”
他们知道天元皇身体不好,可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
天元皇没想顾轻染不过把脉,就连他出生前的情况都能看出。
看着宁瑾空和宁战北严重毫不掩饰的担心,挥挥手,“我没事!”
又笑看着顾轻染,“顾神医好医术!那本皇这身体,顾神医可有办法?”
闻言,宁战北和宁瑾空也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样子有些好笑,可又笑不出来。
顾轻染敛了笑,认真道:“有道是有。有两种办法,一种只是延命。最多能延十年,不过这之后皇上不得劳心劳力,必须静心修养,但也不免晚年身体受余毒和暗伤的痛苦。另一种是直接弥补根基,拔出身体余毒和暗伤。只是所需的灵药集齐珍贵难寻,三年之内必须找齐。若用了第一种方法,第二种就不得再使用。”
这是个极为困难的选择题,宁战北和宁瑾空都满脸犹豫。倒是天元皇,或许已经看透生死,神色不变,只呵呵一笑,“那等这事结束了,顾神医把两种方法所需的灵药给我看看,到时候再说。”
五人从这座院子的迷倒到后不远处一处街道另一座院子,出了后门,又从相邻的不起眼的宅子后门进去,利用视觉偏差隐藏的一间密室,地下的通道通往皇宫一处偏僻的宫殿。
顾轻染将几个小罐子交给天元皇,就等着天元皇的通知。
没过多久,宁瑾空亲自带人前来,带着他们换上太监服,从偏僻的小路秘密前往陈项儿的宫殿。
走到门口,顾轻染就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因提前吃过解药,没有丝毫停顿地走了进去。
屋内留守的宫女嬷嬷都晕了过去,宁战北和夜宸轩等三人留在外室,顾轻染独自一人走进去。
天元皇就站在陈项儿床边,看着沉睡的陈项儿,神色莫名。
顾轻染知道,他这是想起了幼年的时光,毕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一般。只是不知那青梅竹马,感情是真是假。
收敛心中的猜测,她上前替陈项儿检查了一下,扭头说道,“可以动手了。”
“恩!”天元皇低声应道,声音有些发沉。
顾轻染没去顾忌他心里的感受,必须快点动手。此刻陈项儿身体里的母蛊只是在迷烟的作用下暂时沉睡,稍有惊动就会醒来。
她立刻喂陈项儿服下丹药,又拿出金针,忙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手,扶陈项儿坐起来,最后一根金针往她脑后一扎,陈项儿陡然睁大了眼。
一直在旁看着的天元皇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意外。仔细一看才发现陈项儿的目光目无焦距,黑幽幽地直视前方,看得人毛骨悚然。
顾轻染背对天元皇,澄澈的眼底泛起了波澜,眼中覆盖难以察觉的紫光,黑瞳卷起了漩涡,对上陈项儿的目光。
无声的催眠,直到陈项儿目中浮出茫然,顾轻染退开叫天元皇站到陈项儿面前,对上她的眼。
只片刻,陈项儿双眼一闭蓦然向后一倒。天元皇赶紧上前扶住,扭头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催眠成功,以后皇上您就是她的主人。问什么答什么,有什么事也可以让她去做。不过要小心让她体内的母蛊提前醒来,一会儿我给你都写出来,和需要的灵药一起。”
顾轻染边说边收拾东西,随后又拿出一个小瓶给天元皇,“这里面是催眠香。我进来时看了一下,外面的宫女嬷嬷都没有中蛊,但难免有其他人的眼线将陈项儿的不自然传了出去。这催眠香,闻了后便会睁眼,下了命令后会在此昏过去,再醒来就看不出异样了。不过对心智坚毅之人不管用。”
天元皇握紧手中的瓷瓶,点点头,“我知道了!”说着,亲自送顾轻染到外室,后面就有宁战北和宁瑾空还是从那处密道送出宫去。
宁瑾空和宁战北一路将两人送到别苑外,才分道回战王府的回战王府,回太子东宫的回太子东宫。
临离别前,顾轻染对宁瑾空说道:“要准备的灵药多了一点,我回去想一想,准备好了再通知你。”
“好,就劳烦你了。项贵妃那边情况如何,有结果了再告诉你们。”宁瑾空点头应道,目送两人离开才返回。
回了别苑,顾轻染正准备抓紧时间将天元皇所需要的灵药整理出来,就被夜宸轩推到房间去:“明天再整理,今天好好休息。”
顾轻染犹豫着,“我还是抓紧时间整理出来吧,天元这边也已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