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风萧萧,哈出去的气都瞬间变成了白雾,南宫寒坐在马车里听着这话,脸色瞬间便铁青了下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洛思瑶,眼底带着怜惜,又看了一眼跟着过来伺候的筱竹与湘月,朝二人递了个眼生,二人会意,忙把洛思瑶扶着斜靠在自己的肩上,再拿了南宫寒的披风盖着。
事情既已牵涉到了自己身上,为着等会儿某位小妮子醒来跟他算账,他还是早些清理了这些事的好。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个怜弱的女子,南宫寒挑了挑眉,“你谁啊?”
那女子闻得他这么说,顿时便哭成了泪人般,倒是她身边的绯衣女子一脸忿忿的怒道:“公子莫不是忘了当日的情义了么?我家小姐等了公子那样久,你怎么能就这样忘了呢?莫不是这车里有着狐媚子勾引了你不成?”
南宫寒脸色一沉,怒道:“放肆!”
他本就亦正亦邪,若是严肃起来身上的气势也让人心惊不已,更遑论几个小姑娘了,被他这样一喝,倒是那女子都不敢再啼哭了,只是抽噎着含泪看向南宫寒。
“公子,时辰不早了,要是再不走的话,只怕赶不及在关城门前回去了。”青衣在南宫寒耳畔轻声的说着,一边警惕的看着那几个女子的神色。
这几位女子一看便是没有武功的,然现在这个位置却是去往郊外的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几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任是谁都要起疑心的。
玄彬更是草木皆兵的暗自警戒着周遭的一切情况,以防有人偷袭。
南宫寒沉着脸没有再理会几人,只是径直的上了马车,玄彬青衣二人驾车绕过几人从旁的小道过去,还未走多远,便听到后头几个婢女在呼唤那女子的声音,青衣暗笑了几声,“这种货色也敢上来,当真是不知道死活。”
玄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几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本就让人起疑,再加上他家主子并未见过这个女子,怎么她一开口就好似主子与她认识相知相交多年一样,着实让人起疑。
里头的洛思瑶早早的便醒了,此时正笑的一脸揶揄的看着他,“没有想到你这声名狼藉的世子爷也有人倾慕啊。”她是信他的,因为信他,所以才不会把上门挑衅的那个女子放在眼里。
南宫寒难免有些心虚,讪讪的笑着,“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打哪来的!”
洛思瑶似笑非笑的抚了抚发髻垂下来的乱发,道:“你觉得这荒郊野岭寻常人家的女子会来么?更何况看她那样子倒像是大家做派了,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了。”是平亲王的还是端清王,亦或是宫里那位段太妃的。左不过也是用来打探虚实的棋子。
偌大的车厢之中,一应事宜皆是极为齐全的,南宫寒接过筱竹泡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还能是哪里,不过是里应外合要弄出来的动静罢了。
“对了,前些日子不是说段太妃给你送了几个姬妾么?如今人在何处?”洛思瑶颇有兴致的看着他。眼底带着兴奋。
南宫寒一愣,无奈的说道:“留着也是无用,所以我就转手给平亲王送了过去,她不是喜欢给人送女人么,那我就给她的情人送几个。”
洛思瑶忽的吃吃一笑,“那平亲王妃那不得恨死你啊?”
南宫寒挑眉道:“还真是,反正前几天在太后宫中倒是和平亲王妃有过一面之缘,看她当时的眼神似是要吃了我一样,我还诧异呢,现在听你这般说,倒是解了心中疑惑。”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只听到外头青衣低声唤道:“主子,到地方了。”
南宫寒“唔”了一声,笑吟吟的看着洛思瑶,“下车吧,马上就到了。”
洛思瑶心里极为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然一路上旁敲侧击的一点用都没有,倒是让她失了几分兴意,现在看他如此高兴,也掌不住笑弯了眼,“好,那便随你走一遭吧。”
此时的洛府里,二人刚走,随后一个内侍太监便上门了,嘴里说着圣上口谕,脸上无一丝神色,冷着一张脸活似人家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一样。
宣完了口谕之后,洛老爷微笑着拿了荷包递过去,那内侍太监掂了掂分量,要笑不笑的说道:“洛老爷可得好生准备了,娘娘省亲可是大事,虽说只是微服,但却也不能太寒酸了。想来洛老爷定然是不会让娘娘失了面子的。”
洛老爷心里发苦,脸上淡笑道:“是,必定不会如此。”
“好了,旨意也宣完了,本公公就走了。”
看着趾高气扬的一行人离开了洛府,挺着肚子的任晴最先便发作了起来,怒视着门口的方向道:“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腌臜玩意,还想着骑到我头上来了。”
她出身将门,自然是爽快心性,看到这种人,心里那股子打抱不平的气性就跑了出来。
身后的嬷嬷见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火上浇油,任晴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公爹和婆母没有一丝喜色,反倒有着忧愁,也不禁急了,“公爹,婆母,你们没事吧?”
洛夫人摇了摇头,满脸的担忧,“我们没事,我就担心你们几个,这洛思蔷回来,只怕是要对付我,可我怕会连累到你们,要不晴儿,你和钰儿去你娘家躲躲?二叔一家也去佛寺里上香吧,三日后再回来如何?”
她话一出口,任晴先是黑了脸,“娘,您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一家子,如今有这样的事,我怎么能退缩呢?不管如何,我总归是洛家的儿媳,难不成一出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