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静静的看了刘邦一会说,“九江王黥布是楚军猛将,但他和项羽有隙;彭越在梁地反楚,目前势力大增,这两个人可以利用。”张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吾观大王的将领中只有韩信可以委任大事,独当一面。如果打算捐弃关东之地,就送给这三个人,则可破楚军。”
刘邦低头沉思了一会,应该说张良说的三个人,刘邦都是比较了解的。黥布硬拼能力尤为过关,项羽如果排第一黥布似乎可以排第二。而彭越的游击战术也非常引人注目,在秦亡之前到现在,彭越从来没有消停过,兵力一直不是太多,但非常顽强,谁都灭不了他,更重要的是他和刘邦的关系还比较不错。至于韩信,刘邦在心底也是比较认可的,自从萧何把他追回,定三秦、出函谷、攻彭城,从战前布局,到排兵布阵,样样都做的巧妙异常。
这三个人中间,重用彭越、韩信没有什么难度,因为自从彭越前些天投靠过来后还一直在和楚军对阵,一纸文书就能让他踏实卖命。至于韩信那就更没有难度,那位仁兄从项羽身边跑过来后,在自己手下干的有声有色,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相信韩信是知道。唯一存在难度的就是那个黥布,这个人到目前为止还属于项羽的手下,他会投靠吗?
就在刘邦一筹莫展之时,一个人站了出来。这个人叫随何,他现在的职务是谒者,就是主管传达禀报的人。在彭城之外,楚军一阵大砍,把这位仁兄撵的四处乱窜,由于他和吕泽比较熟,因此一路长跑赶来下邑。刚到这里,刘邦就随后而来。在这里将写出他这一生最为璀璨的一笔。
这个负责说话的人用事实行动证明了他超强的说话能力,就他凭三寸不烂之舌创造的业绩来看,和郦食其简直不分伯仲。但遗憾的是,从头至尾,他都没能超越郦食其在刘邦心中的位置,应该说他的说话能力可以排名第二。
就在刘邦一筹莫展之时,随和站了出来,自信十足地说道:“我请求充当使者,定说黥布归降。”因为他和黥布比较熟,关系还挺不错,早在项梁手下时,他就常在黥布眼前晃悠。现在听刘邦想用黥布,随何第一时间站了出来。这次出位他是赢家。
刘邦猛然抬头,这个不起眼的人拨动了刘邦的心弦,最终分给他二十人,出使淮南,游说黥布。
随何马不停蹄地赶到淮南,见了太宰,却见不到黥布。熟归熟,但黥布还是不愿见他,因为他很清楚随何此行的目的。随何一连凉快三天,无所事事。
在刘邦面前已打过了保票,如果这样住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事。在这三天里,随何想到了个办法。于是他便跑到太宰面前,慷慨激昂地说:“大王之所以不接见我,必定是一位楚强汉弱的缘故,我也正是为此而来。让我面陈大王,如若我说的正确,那是大王想听的;如若我说的不正确,那就把我和其余二十人杀死在淮南闹市,以表明大王亲楚心迹。”
太宰一想也有道理,也不能让这位老兄一直在这里住,浪费粮食还影响不好,因此把这段话转呈给了黥布。随何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黥布听完太宰的话后,召见了他。
王府正殿,黥布斜靠椅背,微闭双眼。
在太宰的带领下,随何昂首而入。在太宰引荐过之后,黥布微闭的双眼“哼”了一声,看都没看老熟人一眼。
随何抄手向黥布一拱,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这一生最为耀眼的一段对话,也让他跻身说话三强。“汉王之所以派我给大王您敬送书信,是因为我们对您和楚国那样亲近很感诧异。”
随何的话让黥布莫名其妙,睁眼怒视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臣属楚国。”
随何微微一笑,说道:“大王您和项羽同样是诸侯王,却要臣属于楚,必定是以为楚国强大,可以做为靠山。但我认为有件事大王需多加考虑。”
“什么事劳你费神?”黥布拖着长长的强调,冷冷地说道。
随何微微一笑,说道:“项羽初伐齐国时,大王您应该动员淮南所有兵力,亲自率军,充当楚国先锋,然而您却之派了四千人去援助楚军。臣属的人应该这样做吗?再者,在汉王和楚军大战彭城之时,当时项羽滞留齐地,大王您应该亲率淮南兵众,倾槽而出,渡过淮河,参加彭城战斗。然而大王您却坐拥几万军士,却不派一兵一卒,袖手旁观。自拖臣属于人的人,难道应该这样做吗?我以为大王这样做事不足取的。”
黥布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子,眼前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人竟然字字珠玑。前一阵的行为很明显已得罪了项羽,黥布在心里是很清楚的,如果项羽踏平汉军,下一个收拾的可能就是自己。黥布虽是个武夫,但不是个傻子。
随何又一次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忽悠。如果上半部分说的是实情,那下半部分则纯粹是胡扯,但他的胡扯却把这次游说推向了高潮。“大王您之所以不肯背叛楚国,无非以为汉国弱小罢了。但项羽军力虽强,但天下的人都认为他所行不义,恃胜而自强。汉王虽败,却招致诸侯,把守成皋、荥阳,从蜀运粮、深挖沟壕。楚军若想西进,中间隔着梁地(彭越所在),有仈jiu百里。这么远,想要攻城也不那么容易,况且还要调拨老弱残兵从千里之外运送军粮。即使楚军进至成皋、荥阳,汉军则坚守不出,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