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看你了,姐姐。见鬼,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利益,不是为了我。”
“就算是吧,”特瑞西反唇相讥,“可是你从中得到了某些极不正常的乐趣。你最终还是用上了你摆弄一辈子的那些病菌。现在你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你真是……”她好容易才想出了最合适的词:“精神倒错!”她最后说道。
“是啊,你自个也不是什么白雪公主,”里查德大喊大叫,“怪不得你老公把你给蹬了。”
特瑞西的脸红了。她张了张嘴,可是说不出话来。忽然,她伸手抓起了手枪。
里查德后退了一步。他担心自己做得过火了点,提到了那件提不得的事情。刹时间,他以为特瑞西会给他一枪。但特瑞西只是端着手枪,朝厨房冲去。她走到杰克跟前,举枪瞄准了他那满是血污的脸。
“转过脸去!”她喝道。
杰克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那颤动的枪口,又直视着特瑞西那双冷冰冰的蓝眼睛。他浑身瘫软,无法照着她的命令去办。
“你这该死的东西!”特瑞西的泪水忽然涌了出来。
特瑞西垂下手里的枪,扔到一边,接着快步跑回长椅,两手捂住了脸。她哭了。
里查德感到有些内疚。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说那些话。失去孩子,紧接着又失去丈夫,这是他姐姐的致命弱点。他温顺地走过去,在长椅边上坐下来。
“我不是有意的,”里查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道。“脱口就说出来了。我真是昏了头了。”
特瑞西坐起来,擦了擦眼睛。“我也昏了头了,”她承认,“我简直不相信自己居然掉泪了,我是个废物。我难受死了。现在喉咙又有点发炎。”
“你要不要再服一片阿司匹林?”里查德问。
特瑞西摇摇头。“大双说他有言在先,他是什么意思?”她问。
“我也不知道,”里查德说道,“所以我才问他。”
“你干嘛不答应多给他一些钱?”特瑞西问道。
“他没等我开口,”里查德说,“就把电话挂了。”
“那好,再给他打电话,”特瑞西说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我应该出多大价钱?”里查德说道,“我挣钱可没你多。”
“不管多少钱,”特瑞西说,“在这样的时刻,钱照道理不是一个问题。”
里查德拿起电话,重新拨号。这一次,当他要求与大双通话时,对方告诉他,大双出去了,一小时内不会回来。里查德挂上了电话。
“我们只好等了。”他说。
“还能有什么新花样?”特瑞西评论道。
特瑞西仰面躺倒在长椅上,又扯过一张针织软毛毯盖在身上。她浑身直哆嗦。“是这儿越来越冷,还是我在发抖?”她问。
“我也有几次感到发冷,”里查德说着,走到火炉前,添了几块劈柴。随后,他到卧室里取来一床毯子,重新在长椅上躺下来。他想看看书,可是又没法集中精力。尽管盖上了毯子,他仍旧不停地发抖。“我恐怕又多了一份担心。”他说道。
“现在怎么啦?”特瑞西闭着眼睛问。
“杰克在打喷嚏,咳嗽。你不认为他接触过我的那种流感变形,就是我放进增湿器的那种吗?”
里查德站起来,裹着毛毯走进厨房,向杰克提出了这个问题。杰克没有回答。
“说话啊,大夫,”里查德催促着,“你别逼我又来揍你。”
“那又有什么区别?”特瑞西在椅子上叫道。
“那区别可大了,”里查德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能够证明我的变形就是导致1918年那次流感大爆发的病毒。我是在阿拉斯加几个死于肺炎的爱斯基摩冻尸身上弄到的。时间也合得上。”
特瑞西也来到厨房里。“你现在害得我也担心了,”她说,“你是不是认为他得了病,又传染给了我们?”
“有这种可能。”里查德说道。
“吓死人了!”她低头看了看杰克,“是这样吗?”她问。“你传染上了?”
杰克不知道自己是应谬该认受了传染还是不承认。他弄不清楚哪一种回答会使他俩更生气,事实还是沉默?
“真讨厌,他不回答。”里查德说道。
“他是医学检查官,”特瑞西说,“他肯定接触过。他们把死人交给他处理。这是他在电话上亲口告诉我的。”
“这我倒是不怕,”里查德说,“需要担心的是与活人的接触,呼吸,打喷嚏,咳嗽的人,不是死人。”
“医学检查官不管活人的事,”特瑞西说道,“他们的患者全是死人。”
“是这样。”里查德承认。
“另外,”特瑞西说道,“杰克很少生病。他这得的是感冒,好厉害。如果他接触过你的流感病毒,他怎能不真的病倒?”
“你说得对,”里查德说,“是我没有转过弯来;他要是带上那种1918年的流感病毒,他早就死了。”
姐弟俩回到各自的长椅,倒在上边。
“我再也受不了了,”特瑞西说道,“尤其是像我这样难受。”
五点一刻,刚好是打前一个电话之后一小时,里查德又给大双打电话。这一次是大双本人接的电话。
“你他妈的干嘛又来烦我?”大双问。
“我想多给你一点钱,”里查德说,“明摆着一千块钱不够。我明白。开车过去路也挺远的。你开价多少?”
“你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