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智涧已经即将归天,他气喘吁吁地望了望在一旁的断楚,费力的问道,“孩,孩子啊。”
“嗯。”断楚见状赶忙过来。
“你也想做我徒弟吗?”
“想!”断楚想也不想就回答。
“可惜没有功力了,是不是觉得我太私心了。让你当个挂名徒弟。”智涧想摸摸他的头但实在是不行,没了气力。
“不会啊。挂名的也是徒弟啊。我又不要多么多么高的武功哦。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哥哥就是古朗,你要是做我的师父,那我就有两个亲人了。我刚刚失去了父母,现在又有了师父,就算和老天扯平了。”
智涧不觉笑出声来,笑的不停的咳嗽,“哈——咳——真,真是个好孩子!”
突然想到了什么,侧目看了看古朗,再回头看了看断楚,突然有个念头出现,伸手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青紫石珠出来,细细看了几眼,然后费力地递给断楚,“你,你我也师,师徒一场,这个算是为师送你的最后一个小礼物,也不是很重要。关键没东西可送了。咳——哎——师父,师父啊要走了!你呢,就把我这个师父放在心里就好,对别人也不用说起,我也没教你什么,挂名的,呵呵。讨个开心罢了。你呢这个东西收收好,也不要和别人说,包括你的古朗哥哥,另外我们之间的师徒的事,也,也是一样。包括,包括你的古朗哥哥。你,你明白吗!”
“徒儿,不明白。”断楚,“徒儿想说——”
智涧听到这句,心中一急,竟接不上那口气了。一时睁大了双眼,“断——断——”撒手归天。
“师父——师父——”断楚看到师父竟然名字都没叫上来就去了。心中无比的酸楚,突然回想起父亲母亲,还有很多,很多疼爱自己的人,都去了。古朗也不知怎么睡着了。现在师父也一下子走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人了,空空的,一时间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把这一天一夜所积累的,统统宣泄了出来,趴在智涧师父的渐渐冰冷的身体上,痛苦不已。
“师父——师父——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说好徒儿啊——你说好徒儿啊——”
哭着哭着,睡着了。
安静了。一切都安静了。只有祠堂外,雨还在徐徐的下着……就这么下着……
第六章 天门山
也不知过了多久,断楚猛然惊醒。
“爹——”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刚才他看到父亲那血淋淋的脸,就那么定定的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嘴角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当那道烁目的白光透进父亲的身体的时候,他猛然惊醒,双手仍然微微抖颤着。仿佛对比中的黑暗在他眼前飞珠泻玉般地四溅开来。
而这一刻,无论是脑浆飞溅,还是肢体的分崩离析,随着眼睛的睁开,瞬间都了无踪影了。
唯独意识依然循着支离破碎的痕迹犹如一条蜥蜴的尾巴在痛苦地挣扎不已。
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干净的厢房,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斜射在床沿上,显得那么的干净那么的一尘不染。
“我怎么躺在这里?”
断楚坐了一会,心里忽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念头:一切都是噩梦吧!
他缓缓下了床,穿好鞋,一步一步地朝光亮旁的房门走去。
门,虚掩着。从门缝中,若有若无地吹来湿湿的风,凉咝咝的。
“咯吱——”
一股强烈的光线照着他无法睁开眼,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温暖和徐的阳光洒在他的周身,无比惬意的感觉。
而他此刻,心,冷到了极点。
门外苍松几棵,草木环绕,其中还有几朵清香的兰花,朝阳绽放。而在其中有个走廊一头通往院外而另一头连到了眼前的台阶处。
两只不知名的小鸟在半空中相互追逐嬉戏。
“难道我已经死了!”
但很快就否定了,因为台阶一角,孤单单坐着一个少年,斜靠着,一动不动。
或许是什么惊动了他,那少年,缓缓转过头来。
古朗。
断楚张大了嘴巴,拼命在记忆中搜索着:怎么都在这个地方,这是哪里啊!
却无一点线索。
古朗起身跨上来,冷冷地望着他,望着他悄无声息的两行眼泪,滑落。
两个少年,就这么,默默地无语对视着。
小院一片寂静。
断楚坐在台阶的一侧,低着头,看着小院细长的小道。
不知过了多久,古朗缓缓开口,“我醒来后,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但我看到墙壁上有个巨大的‘道’字,想必是天门山。我们现在在天门山上了。”
“天门山……”断楚低声道,脑中一片恍惚。
“过了一会,来了两个人,听他们说,是掌门得报村子出了大事,派弟子下山查看,发现,发现……”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起来。
拼命的他伸出手用力的拍拍脑袋,深呼吸后,接着说:“后来,他们在祠堂外找到我们两,那时候我们都昏死过去了……”
断楚突然一惊,侧目道,“祠堂外!!”
“对的,祠堂外——”古朗瞅了一眼断楚,接着说:“他们是这么说的。”
“可我们是在——”断楚急忙站起,叫了起来。
“没错,我也不知道。而且他们并没有发现师父。”他突然语气一紧,“师父说过不能提他,所以我一个字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