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表兄想脱罪,也不该把罪全推到辛夷身上啊……辛夷哪里来天大的本事,能在外祖母及表舅眼皮子底下,陷害得了表兄呢……你这可是欺君罔上,蒙骗陛下啊……”
温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怒指着余辛夷道:“你这个贱人——”
“光华郡主,你是何居心!为何要将吾儿置于死地!”温衡见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当即五体投地叩拜,老泪纵横道,“请皇上明察啊!”
若是无温老夫人搀和,皇帝或许还会念在温家从前功劳,再饶温断崖一回。但是温老夫人刚才当庭打人,简直将皇宫当成了她定国公府!这点在皇帝眼前绝对是不可饶恕的!温断崖不仅犯了大罪,还妄图把罪责推到一个少女身上,这简直把他这个皇帝当白痴耍弄!文帝本就是刚愎自用的性子,当即怒火中烧,狠狠瞪向温断崖,甚至是温家人!“住口!人证物证俱在,温断崖不思己过,还要栽赃嫁祸,简直其心可诛!来人,现在就把这逆臣拖出去斩了!”
温断崖登时面无人色,浑身僵硬的瘫坐在地上!
温老夫人更是一口气喘不下去,眼前一黑,直直的跌倒下去,晕死了!温衡悲痛交加,忙扶起温老夫人,却看到她嘴角流出一道鲜红的血液!
就在此时,一道披着灰色道袍的身影疾步步入殿内,大喊道:“近日乃七星大聚之期,陛下,不得开杀戒啊!”这人正是温家前段时间精心安排进宫的相面大师,徐开阳!
自上次徐开阳进献两枚“延年丹”,皇帝服下后立刻感觉通体顺畅,如同年轻十岁,便彻底迷上了此术。现下皇帝为了延年益寿,几乎已经到了依赖徐开阳的地步!而徐开阳之前便曾进言七星大聚之期,那可是帝王积攒功德之时!那么这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温断崖,杀不得?!
温衡听到此言的时候,狠狠闭上眼睛,太好了!他的儿子死不了了!
余辛夷却温衡朝瞥了一眼,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是么?那可见不得吧!
她目光徐徐扫到景北楼身上,景北楼突然觉得如芒在背,立刻转过头对上余辛夷清冷无比的目光,此刻他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发毛!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灾祸要降临到他头上!怎么回事?他竟然会惧怕余辛夷!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京兆尹道:“启禀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京兆尹这句话脱口之时,景夙言与余辛夷相视一眼,眸中交流过一道心知肚明的光芒!这场戏的最重头,终于要上演了!
皇帝此刻耐心早已告罄,不耐道:“你有何话要说?”
京兆尹暗暗瞥了景北楼一眼,惶恐道:“微臣在找寻长公主之时,发现温大公子掳走长公主的藏身之处,有些异样,似乎那院子的主人身份有些不同寻常。”
被挖出来了!景北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当即先京兆尹一步跪下道:“请父皇赎罪,那处别院乃儿臣所有……”既然此事瞒不住,那么不如他自己承认!
皇帝的目光莫测的怀疑:“你的别院?”
景北楼愧疚请罪道:“是儿臣的别院,但儿臣已经甚久不过别院,所以难免疏于管理,以至于没来得及阻止此事发生,请父皇责罚!”他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座别院被发现了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至多治他一个治下不严之罪!
皇帝眼中的怀疑稍稍减轻了些,可还没等景北楼这口气彻底松完,派去追寻安阳公主的吏部侍郎以及京兆尹便对视一眼,犹豫道:“启禀陛下,臣等还在那座院子里发现其他东西……”
怎么回事?景北楼刚才才稍稍缓和的面色,瞬间又严肃起来,怎么还会发现其他东西?!
发生了这档子丑事,皇家颜面都不保了,皇帝此刻心情极为恶劣,听到此便怒斥道:“吞吞吐吐的作甚!还发现了什么,还不快老实交代!”
京兆尹公孙赞上前一步,将一只锦盒呈上道:“臣等在搜查院子的时候,发现,庭院中似有怪异,便仔细搜寻一番,挖开庭院后,在地底下竟发现了……数十具尸骨,经查验后具是年轻女子!而尸骨旁还埋着一只锦盒,臣不敢打开,请陛下亲启……”
皇帝怒急的让孙福寿将锦盒呈过来,孙福寿打开后,刚看了一眼,登时脸色煞白,立即关上锦盒。这样怪异的表现,让皇帝的怀疑更深,提声道:“怎么回事?到底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吓成这幅德行?打开给朕看!朕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惊天东西之物!”
孙福寿颤颤巍巍的打开锦盒,将那锦盒呈现到皇帝面前!
此时,余辛夷黑白分明的眸底闪过一丝夺目的光芒!放长线钓大鱼,这最后一尾鱼,已经到上钩的时候了!
余辛夷猜得不错,皇帝的确怒极,甚至可以说是怒火中烧!他抓起那只锦盒,用力砸在景北楼脚边,任由那锦盒之中那块明黄色的布盖在景北楼的脚边!“朕的好儿子,哈哈……景北楼,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那一瞬,金銮殿中所有人脸色都大变!
景北楼面色一凛,恐慌的抓起那块明黄色的布,展开后一看手刹那间惊住!这是什么?这竟是一卷圣旨!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那圣旨上的内容:传位于四皇子!
光这一句话,便足以让景北楼当时弯下膝盖,额头重重的叩在地上!景北楼此刻心里简直要咆哮,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别院里怎么会出现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