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维托开口也有其他人解释,“它是正面朝上仰躺的,虽然不会被海曼尼压扁,但是某个地方可就会被堵死打不开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再迟钝的人也能反应过来了。
“啊,你是说席的驾驶座舱无法弹出逃生了,”好歹是西赛尔沃军校的学生,脑子转过弯后便立刻开窍了,“然后,被光束枪击中座舱的海曼尼有很大几率发生爆炸……”
大厅里又重新沉默了起来。
即使莱狄欧斯的运气好,海曼尼没有爆炸,失去一个辅助推进器后又在坠地中导致主推进器和动作系统出现故障的葛鲁r,很难将压在身上的海曼尼举起推开。虽然可以等待救援,不过地面上还有他之前没能清理干净的敌方战车。
不管怎么看都是死定了的节奏。
维托站了一会儿,让略快的心跳慢慢缓下来,然后离开已经开始低声热烈讨论的观战大厅,打算去找那个让自己受到不小冲击的好友。
他的好友此刻已经退出了实战模拟系统,但是人还在模拟舱内,没有出来,连舱门都没打开。
实战模拟中的一切体感都很真实,他的大脑还没能从摔落造成的震荡和疼痛,以及不久前还寸寸逼近自己的高热中回到现实。尤其是那种灼热感还让他回想起了前世临死前的体验。
莱狄欧斯睁开双眼,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很清楚,这次战斗自己并没有赢。
是同归于尽。
葛鲁r左臂的光束枪举起时,他能够感受到雅拉特·珀希上校决定赌上一把的狠绝。虽然对方没能在被击中之前砍中自己,但是海曼尼并不会在座舱被毁的瞬间就停止动作。
光束军刀砍进葛鲁r腰部上方,斜着向上切割了一米多,离莱狄欧斯所在的座舱真的只差一点距离。就在莱狄欧斯做好要再经历一次高热融化的死亡体验的觉悟时,对方的动作停了下来。
考虑到军刀的光束所在的位置,莱狄欧斯怀疑自己打开舱门打算出去都会非常危险,如果这是发生在现实中的战斗的话。至于海曼尼会落下,将舱门紧紧压住的可能性,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应该说,在他决定实行这个战术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胜利的要求只是打败敌方机甲,并没有要求己方的生还,莱狄欧斯觉得自己的做法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要怎么评分是考官的事,那些通过网络在别处观战的大人物们会怎么评价也不是他能猜想的,他现在只想尽快恢复精神与身体的不统一。
实战模拟不会让学员受到真正的伤害,但是莱狄欧斯这场仗打得太惨烈了,而且没有一个缓冲的过程,就突然从脑袋晕身体还到处都疼的状态突然回到了毫发无伤的现实里。他的身体虽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精神上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导致他现在感觉非常奇怪。
明明知道不会痛,明明知道自己其实体力充沛,大脑却还处在动了会痛、体力消耗过大的错觉里。
他撑起身体从模拟舱里出来,踏上地面时莫名有种醉酒的感觉。
这算是晕陆地?那种传说中水手在经过长期航行后久违地踏上陆地时会出现的晕动病?
“视觉所见的运动与内耳前庭平衡感应系统所感觉到的运动不相符,刺激神经中枢系统而导致的晕眩和恶心吗……”莱狄欧斯晃了晃脚步,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特地背诵起专业解释,“不过我现在的情况,跟前庭平衡感应没有什么关系吧?”
最多是身体和精神的感受不相符……莱狄欧斯一边碎碎念一边努力稳住脚步。慢慢走了几步后,虽然恶心感没有完全消失,不过晕眩倒是缓解了不少。
看了看时间,下一个使用这台模拟舱的学员应该会在2分钟后进来,莱狄欧斯深呼吸了几下,决定赶紧离开。
一出门,他就看到一个大个子埋伏在门旁。
“嘿,夸张的家伙,”埋伏者举起右手打招呼,“你感觉怎么样?”
莱狄欧斯笑了,顺势将手搭到对方左肩上,脑袋靠上去,说:“我现在正在体验一种……灵肉分离的感觉。”
维托一脸的莫名,莱狄欧斯示意他边走边说,然后大致表述了一下自己的现状。
“那你可别客气啊,快靠过来。”维托听了连忙抓住好友的肩往自己身上靠,搀着他往最近的休憩所走。
莱狄欧斯坦率地接受了好友的好意,在休憩所坐下后,接过维托为他买的热茶喝了一口,感觉恶心感被清爽的味道冲下去了些。他干脆一口一口继续喝,顺便听维托给他讲刚才观战大厅里其他同学的对话。
“你真是大出风头了。”最后,维托用这句话给自己的发言做了收尾。
大出风头的人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看向他说:“老实说,我只能想出这个战术,即便是战斗途中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性,对方优势太大,而且一点破绽都没有。”
“雅拉特·珀希上校太强了,”维托也皱着张脸点头赞同,“换做是我就稳输了。我觉得我用葛鲁r可撑不了那么久,何况你在承受坠地的冲击之后还能立刻举枪射击。”
莱狄欧斯摇头道:“那只是因为我事先设置好了射击轨道和角度。要知道我当时可是很晕很痛的。”
维托张口想拿莱狄欧斯的计算能力说事,但是想到他应该只是预料到了海曼尼会冲下来,便改口换了个话题:“你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不知道能拿到怎样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