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鹏沉默了下来。
边洪文说的是一个基本的事实,他们两个只不是普通的上尉连长,虽然边洪文是旅部直属的侦察连连长,和况鹏相比,稍有一些特权,但也还是一个连长。连长和旅长差了六七级,又没有事先和旅里的人打招呼,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杀过去了,能不能见到旅长还是一个未知数。
旅长想要见连长,随时都可以见。但是连长想要见旅长,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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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部虽然名义是设在市区内,可是真正办公的地方,却是在远离市中心的一个极其不引人注意的一个角落里。从地图上来看,那个角落位于城市的西北角,除了一个总后设立的办事处之外,还有一家近两年开始以生产民用物资为主的兵工厂和一个武jing支队的队部。
这个角落也是当地绿化工作做的最好的地方,经济发展的直接结果,就是将城市逐渐变成了钢筋水泥柏油路的天下,在带来便利的同时,红花绿树也越来越少。但是这一片大多数的地皮都属于军事管理区,如果要搞开发的话,必须要和部队协调好。而在这方面部队又是出了名的难缠,所以很少有开发商肯打这里的主意
一来二去,这里也就成了城市里难得一见的净土。尤其是解放军部队的长官们好像对植树造林活动都有偏爱,每年都会在营地周边栽种数量不等的树苗,这些树苗固然死了很多,但是活下来的也不少。时间一长,树苗长成,这一片看起来就格外郁郁葱葱。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开发这块地方,就更不容易了,于是乎,在城市其他地方成为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的时候,西北角却安静了许多。
旅部就设立在这一片青山绿水之间,一个规模极大的红砖院套里面,林立着四五栋办公楼和六七栋宿舍楼,再向北望去,就是一片峰峦叠嶂群山,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在这样的环境里当兵,心理上自然有很大的优越感。况鹏和边洪文是中午时分赶到旅部的,一到旅部门口,迎面看到的就是两名看着离此不远的武jing支部哨位,一脸不屑的解放军哨兵。
来也奇怪,解放军部队和武jing部队同为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双方的待遇也都差不多少,一旦碰了面,却偏偏像死对头一样,你看他不顺眼,他看你别劲,恨不得约个地方,拉开架式番才行,这也算是一个异数。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搞出大动静,对于解放军战士和武jing战士之间这种矛盾,上级领导向来是眼睁眼闭的。即使偶尔有些小冲突,也都被压了下来,起码从报告上来看,两支任务不同的兄弟兵种还是能够相安无事的。
对于这种情况,况鹏和边洪文自然心里有数,相视一笑,在旅部门口停车下门。那两个哨兵看到车上下来两位上尉连长,急忙持枪敬礼。
边洪文回了一个礼之后,抢在况鹏前面将证件掏了出来,递给了其中一个哨兵。
那哨兵验过了证件之后挥,另一个战士马上将门口的自动门打开,让出了车道。
边洪文将证件揣回上衣兜里,又走到哨位前面的值班室,顺着窗口向里面值班的一名中尉问道:“同志,我们两个是教导团的,要找旅长反映点问题,请问旅长现在有没有时间?”
那中尉摇了摇头:“不清楚。”
“那……,政委呢?”
那中尉又摇了摇头,回的还是那三个字:“不清楚。”
洪文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堆着笑:“同志,我们两个今天有急事要找旅首长反映,你帮帮忙今天谁有时间。”
那中尉苦笑一声:“同志,我只不过是一个中尉,旅首长有没有时间,我怎么知道?”
边洪文碰了一鼻子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车旁。况鹏旁,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啥?”
“笑你呗,还能有啥可笑的?”况鹏边笑边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旅长和政委是你说见就见的?”
“那你说咋办?”边洪文以前来旅部办事,都是奉命前来,到地方之后,直接找人办事,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这一次属于不请自来,而且是跳过了团部,直接杀到了旅部,一时半会,还真就找不到门道。
况鹏侧头想了一下:“先找个闲人,旅长和政委是大忙人,咱不一定能见得到,可是旅部里这么多人,总有不忙的。咱们去找老郭,别看他现在是政治处副主任,可是咱们两个来了,他总不能不给面子不见咱们吧。”
边洪文一拍大腿:“我他**的满脑子就是旅长政委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就找他。”两个人相视而笑,门口那两个哨兵好奇的看着这两位上尉同志,突然间发现,这两位笑起来,无论怎么看都像一只偷到了小鸡的黄鼠狼。
况鹏和边洪文要找的郭副主任,大名郭启明,是他们两个在当战士时的副营长。这两个人能顺利的考上军校,也是因为这位副营长发现了他们的才干,一力促成。可以说这位郭副主任是他们两位的当世伯乐。等况鹏和边洪文从军校毕业的时候,郭副营长已经调到团里工作去了。一晃十年过去,他们两个从见习排长升到了连长的位置,而这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