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婷取过一瓶酒,倒了两杯,递给了王瑞国一杯之后,右手托着自己那杯酒,摇晃了了一会,呷了一小口:“那个姓刘的年轻人,眼睛很清澈。”
她的年纪和程志超相仿。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好像在她的眼里,程志超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一般。
王瑞国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眼睛清澈,那就说明他不是一个老江湖,起码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但是,据咱们得到的消息,这个人在东北和几个战友一起抢了一辆运钞车,而且还杀了人,这么一个狠角色,应该是杀气十足才对。国内的那些人我很了解。只有稍稍有点狠劲的人,尾巴都会翘得老高。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但是在这个人的眼睛里面,却看不到这些东西。”
王瑞国警觉起来:“你是说,这个人的来路有问题?”
“我只是从他的眼神上来判断这个人不像是混江湖的,但是具体情况,我就不好说了。咱们的生意现在做得这么大,国内那些条子都把我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派出卧底在要命的地方捅咱们一刀?”
“卧底?不太可能吧。据说,他和孟庆龙在一间牢房里被关了两三个月,这其间如果他是卧底的话,肯定会和警方的人有来住,以孟庆龙的警觉,应该逃不过他眼睛。”
“就怕人家根本就不联系,那么孟庆龙又怎么能看得出来?而且。孟庆龙的警觉性我看也很成问题,他要真是警觉性极高的人,也不会让人给抓住了。”
王瑞国呵呵一笑,揽住王依婷的香肩,和她并肩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孟庆龙被捉,绝对是一个意外。你也知道,他这个人有贼心,没贼胆,既想赚钱,又不想送了命,每次只好少少的给他那么一点货。就他要的那点玩意,连个有实力的买家,都比他要得多,总不能单独给他送去,只好在带货的时候,顺带着给他弄一点。他这次被捉,就是因为去接货的时候,没想到中了人家的埋伏,连他也给捉起来了。”
“总之,这一次他能逃出来,也算是万幸。”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的运气这么好,竟然碰上了刘思辰的几个兄弟为了救刘思辰,将他也给带了出来。”
“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什么刘思辰在逃命的时候,还要带上他?”
“这个问题好解决,有时间问问孟庆龙就清楚了。”
“顺便打听一下他和刘思辰的交往过程,我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危险。”
王瑞国“嗯”了一声。这一声并不是在敷衍,恰恰是这平平常常的一声,却是王瑞国真正上了心的表现。但他对王依婷的话上心,并不代表他完全赞同王依婷的意见。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的王依婷对他实在太重要了,她的意见,王瑞国不能不听。
在王瑞国看来,警方即使派卧底的话,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他已经打听过了,几个月前,东北的确是有一家银行的运钞车被抢了,抢的人是几个刚刚退伍的侦察兵。在部队里面学的那点东西,没有拿来在战场上杀敌报国,而是全都用在了这方面。
放眼来看,动手爆破手段,杀人硬抢运钞车的事情,在世界上都十分的罕见。尤其是王瑞国虽然远在异国他乡,但却一心想在国内扩展自己的事业,所以对国内的一些重大新闻向来比较关注。运钞车被抢的那件事的后续报道,他也关注了一段时间。如果这个“刘思辰”真的是警方的卧底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一次国内的警察们都疯了,仅仅为了一次卧底任务做铺垫,就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万一此事泄漏出去的话,国内的纳税人还不得一人一吐唾沫将出主意的人活活淹死?
王瑞国的想法,如果换在其他地方,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可是他忘了一点,那就是,运钞车被抢事件是发生在国内,为了打掉他,史德平已经下了血本。
“这些天,我先尽量和他们少接触一些。明天你派几个人给国内带个话,让他们好好查一查那件事,务必要把刘思辰这个人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沉吟了许久之后。王瑞国向王依婷下达了命令。
多年以来的江湖生涯,使他深深的懂得,小心一点总不会有大错。孟庆龙这个人是绝对信得过的,可这并不能说明他带过来的人也绝对信得过。既然王依婷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忧虑,那么他这个集团掌舵的,当然要站出来做一些事情。
王依婷螓首微摇:“这倒也用不着,你该怎么接触就怎么接触。不但你要接触,就连我也要抽时间去看看他们。”
“那就这么定了,不管是他龙是虎,到了咱们的地盘上。也得老老实实的守咱们的规矩。我就不信,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雏儿。能反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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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国给孟庆龙和程志超安排的地方是在刚才他们经过的城里,一栋很普通的四层小楼。不知道是不是王瑞国已经将这个地方当成了集体宿舍的所在地,顶楼最左边的房子就是孟庆龙和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