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便流了出来怔怔站在那里不动了。
落尘走过去抱住她的肩头低低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看他们没有久别重逢的那份欢喜落尘知道阿宝的这段情可能只是她的单相思罢了。
姐姐他知道我入宫为妃的事还知道我是皇上的宝贵人。这些都是谁告诉他的?我从西山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是如何知道我后来的情况的?阿宝哭得一脸梨花带雨引得河上工人纷纷侧目。
落尘一把将阿宝的头颅纳进怀中不让众人看见她哭泣的样子心中已经渐渐明了这个陈潢未必就是对阿宝无情。
走吧早知道来这里徒惹一场伤心姐姐当初就不该怂恿你来。
看阿宝这么伤心那个陈潢私底下她会好好和他聊一聊。谁的幸福她都可以不管唯独阿宝的幸福她不会坐视不理。
回到黄河边上的小客栈哄了阿宝先在客房里休息。落尘稍事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客栈往河堤方向迤逦而去。
千里姻缘一线牵
渐黑的天幕下静静的黄河边火光点点放工的工人三三两两挑着沾满淤泥的箩筐沿河岸上走着落尘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个陈潢的身影便拉住一个放工的河工问管理河防的陈潢大人在哪里?
河工往一个亮着灯的矮小窝棚一指道:陈大人就在那个窝棚。落尘赶忙又问:那你知道陈潢大人家在哪里?家里又有些什么人?有没有妻儿老小?
那河工闻言便笑道:姑娘你不是看上我们陈大人了吧你要是跟着他有你吃苦的时候他天天吃在河边住在河边老光棍一条那家脑子清楚的姑娘会愿意嫁给这么一个怪人虽说长得是比一般人俊俏点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银子花。他家里我也是知道的上无片瓦下午寸土一间东倒西歪的破茅草房子住着他瞎了眼的老娘还一身是病。唉说是治河的一个小官日子过得比我们这些河工还不如呢?
落尘心中愈发清楚了她的猜想连连向这个河工道了谢便向那亮着灯的窝棚走去。
一挑莎草帘子昏黄的灯光如豆只见那陈潢趴在矮小破旧的桌子上细细在涂改着什么。神情专注而又投入似乎白天见到阿宝一事对他一点冲击都么有。也完全没有发现小小的窝棚里进来了一个人。
落尘微微一笑这个陈潢有点意思看他对治河图纸的痴迷不亚于自己看书时的痴迷。心中顽劣的念头忽起便轻轻走到他身边看他修改的图纸。
看上面弯弯曲曲的画着不少河道的走势和高度旁边用红笔批了不少小注落尘细细一看微微颔首这个陈潢不愧为民间交口称赞的水利专家。
看到有一处标注上有点小失误便伸出一指指着那里道:陈大人这里改疏为堵恐怕更为恰当吧你看这里山高岭多地势曲折蜿蜒日后就是洪水肆虐在这里开坝放水可以缓解上游洪峰的压力而又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那陈潢恍然大悟连忙摇动笔管修改这一处的失误。等他修改好了才意识到身边站着的高人竟是一位眸光晶莹灵动的女子相貌虽不算特别出众但一身仙姿玉骨难掩。
惊诧地放下笔疑惑的道:姑娘是?
不才是阿宝的结拜姐姐。落尘看到他黝黑的脸上刚刚惊喜的神采渐渐黯淡下去恹恹道:原来也是宫中的贵人陈某高攀不起贵人还请自便吧。
何处此言?落尘落落大方地在陈潢对面找了张板凳坐下来。慧黠的双眸静静望着眼前似乎很难于启齿的男子。
贵人和阿宝已经贵为天子嫔妃陈某一介寒儒恐怕是难以一搏贵人欢颜。陈潢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言审视的目光落在落尘平静无波的面上。
那陈大人对阿宝的事又了解又多少?
陈潢一愣呐呐不解地道:贵人这番问话又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宫女一旦入宫除非主子特别恩典否则一辈子都休想出宫你难道不想知道阿宝为何会出宫?又为何千里迢迢到黄河边上来找你?
这一下陈潢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才合适。只有紧紧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对面的姑娘等待她的下文。
落尘看他渴盼的神情心下已经了然但是还有一件事必须要让他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就要看阿宝的造化了?
阿宝进宫三年从未得过圣宠因为皇上知道阿宝心里一直有个人但是后来为了一件小事误幸了阿宝皇上事后也是十分悔恨所以放了阿宝的自由让她出宫寻找她的心上人。
这段话半真半假落尘也是事出无奈总不能告诉陈潢她是德妃娘娘是和阿宝偷偷潜逃出宫的吧。恐怕这书呆子一听实情会立马将她们交给勒辅将她们遣送回京。
陈潢听了落尘的这番话久久没有言语落尘细细观察他的神情竟是也摸不透这个黝黑汉子的想法了。
正有些焦急忽听到衣裙猎猎的声音外面刮起了风来。落尘心中一动慢慢站起来道:原来我和阿宝都是高估了陈大人的胸怀没有哪个男子不介意自己妻子曾经侍奉过别人的事实。罢了既然陈大人如此为难就当我和阿宝从来没有来过吧。
一言既出眼光撇到外面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叹道:阿宝你这又是何必?大不了姐姐陪你一辈子青灯古佛何苦要自伤呢?向还在愣怔着的陈潢一拱手道:告辞了陈大人。
一挑莎草门帘就要出去憋得脸黑里透红的陈潢慌忙道:姑娘等等。
外面的阿宝和门口的落尘齐齐停下了动作等候他的下文。
陈潢有些难于启齿的样子羞涩地道:非是敝人不愿意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