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目,这才是年少轻狂该有的样子,从某种角度上我疯狂的嫉妒着谢佳萱,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男人护着她,她早就站在了幸福巨人的肩膀上。可惜,她居然没珍惜。
人说女人一生难免遇到几个渣,若是第一个就是暖男,那千万别放手,千万别犹豫,赶紧嫁了吧。人么,一辈子图的不就是个幸福安康,想不通的人追逐功名利禄,直到熬白了头回首,才发现错过了不该错过的人,失去了本属于自己的心。这一点上我是同情谢佳萱的,也算理解她为什么会用各种烂借口继续缠着柳程了。
毕竟,他们有那么梦幻但是真实的过去。
马凌没停:“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所知的版本是谢佳萱去美国了,婚期推迟半年,这本来没什么,但是半年之后依旧没有消息,我问过程几次,他一开始说她有事耽搁了,可能还需要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开始闪烁其词。再后来,他不提我也就心知肚明的不再提了。人说最残忍的事情是等待一个你明知道不会再回来的人。那种自虐的痛苦和疯狂,让人感如跗骨之蛆,痛不欲生,逃无可逃。我那时候不知道程一直在疯狂的找谢佳萱,她消失的特别彻底,就连她父母都断了和程的联系。”
我说不出话来。李吉走的很神奇,但他走了一周我就清醒了,米米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我,陪着我,半年后他更是给了我答案,我心也死的彻底。但柳程不一样,一个再也联系不到的人,身处异国他乡,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直到有一天她出现在你面前。那是有多痛?有多恨?
“我是亲眼看着程眼中的光渐渐熄灭的。谢佳萱走后,程为了排除胡思乱想,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疯狂加班,考证。周末就到我这里来发呆,整晚整晚的干坐着不说话。终于是在她离开第二年的某天,他喝了一些酒,靠在我肩膀上哭了一晚上。”
我真没见过男人哭,无法想象马凌口中形容的喝醉痛哭的柳程,可看马凌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痛心,我也开始觉得疼。
“那天晚上,是他对阳光男生的告别式,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往现在这种状态转变,越来越沉默寡言,一句话能不说据对不说,一定要说的话,也尽量简便的说。独居,养狗作伴,拒人千里。”
我叹了口气说:“可能他觉得狗比人可信。”
马凌喝完了缸子里的酒,将缸子倒扣在桌子上,用手指摩挲着缸子底上一块红胶泥,好像是个名字,我看不清楚。
她说:“不经历情伤就无法长大,如果早晚有这么一痛,我倒是觉得谢佳萱选择婚前离开还算有良心,至少她在毁了柳程的边缘收了手,没让他再盖个已婚男人的烙印。”
我不得不承认,马凌其实是个很中肯的人,她叙述事情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谢佳萱的责备和谩骂,这让我对她的不喜欢稍微减少了一点儿。我喜欢真性情的女子。
“我本担心他会因此一直单下去,把自己拖毁了,没想到他会带你来我这里。”住他大弟。
我笑看着她问:“我该庆幸么?”
马凌摇头,对我说:“不,顾潼,柳程现在是个凉薄的男人。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又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
马凌看着我,很认真的一字一句说:“如果你没有自信能用满腔热情融化他,就趁早离开他。”她说到这里微一停顿,然后继续:“免得你们两败俱伤。”
“他不爱我。”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垂目说出这句心里话。
“哦?如何感觉到的?”
我手里的咖啡冷了,我用手捂着杯子,希望留住最后那几分温度,平静开口:“他甚至不肯告诉他父母,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马凌微一点头道:“这你可能不理解,他家庭状况很特殊。”
我望着她。
马凌有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柳程的母亲,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抛弃他和他父亲去了美国,同样没了音讯,和谢佳萱一模一样,所以为什么我能那么肯定的告诉你他和谢佳萱绝对不再有可能,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伤口撒盐都不能形容她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用乌云遮住了本已摇摇欲坠却全靠精神支撑的晴朗天空。”
我被震住了,这些话如果不是马凌告诉我,按着柳程现在的性子,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告诉我,宁可我误会他到死。
“柳程现在的继母很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是他父亲的学生,也因为这个,柳程和他父亲冷战很久了,他还是思念母亲的,同样也恨她。他没有因此仇视女人已经不错了不是么?”马凌居然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我闷不吭声她才又开了口:“而他母亲去年居然回国了,找到他和他父亲,不承认她已经和他父亲离婚的事实,因为毕竟没有办手续,将他们家闹的鸡飞狗跳。”
我凝眉,虽然我是想骂几句的,但毕竟那是柳程的亲妈,骂也轮不到我来骂。
马凌压低了声音,神情有些挣扎的告诉我:“而且,柳程的母亲在国外和别人又有了个孩子,也带回国内了,十几岁了吧,男孩子,到我这里来过一次。”
她说到这里突然问我:“谢佳萱是不是也带了个孩子回来?”
我木然的点点头。
马凌大笑出声,自言自语的说:“所以那两个碧池应该是母女才对,肯定是上辈子失散的母女,柳程不知道欠了她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