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间小房,两间屋外都有排水沟直接排到后花园里,想了想,离卧室近的一间可以做浴室,地上换成水磨方砖,这样就不用在卧室里洗澡了,另外一间离各个房间都远的改成小厨房,平时烧个水做个饭,也不用专门跑去下人那边的大厨房。剩下一间就用做堆放杂物。
这么全部想了一遍,觉得二院更适合居住,便把我自己刚琢磨出来的各个房间的用途一一跟春妍细说了。
春妍也细想了一番,道:“别的都还好说,只是小厨房得找人来建炉灶,怎么也要个四五天时间,洗澡沐浴的那间意思我大致上明白,只怕和工匠说得有误,还得小姐你画幅图出来。其余几个屋子只要搬了家俱进去就行,一天也就够了。”
“我想尽早搬过来,也没那么多讲究,明天我搬过来,先住前院,二院你慢慢收拾也行。图我一会回去画好给你。”我说道。
春妍没料到我这么着急要搬,又想了片刻才道:“那我找了工匠都从后花园的角门去二院吧。没修好前小姐千万别去二院,省得底下粗人惊了小姐。”
我觉得这样也十分稳妥,点头同意了。说完这些,才越的觉得冷了。
“小姐先回去歇着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风也大,再病了就不好了。”春妍看我穿得单薄,催着我赶紧回去。
我抬头看了眼天,阴沉得厉害,风也大了,有大片的雪花开始夹在风中落了下来。
我缩了脖子跟春妍告别了,出了院子往回走,刚绕过院外的树丛,就被人拉住衣袖,吓了一跳,却没叫出口,偏头一看,竟然是黄子佩。
他手臂上搭着一件羊羔皮的裘衣,见我看他,邀功似的伸手要帮我披上,我阻住他,“二少爷,这不太合适。”他以为我说裘衣,赌咒誓的说道,“合适的,我专门拿去给裁缝改过大小的。”
“二少爷,这是你府上的东西,没缘由的送了给我,不太合适。”我还不知道这黄家是个什么背景,有些什么人物,住了人家房子已经不妥,但好在还有张皓然口口声声说要付房子钱,除此以外又得了黄府的两个丫鬟,我已经觉得这个情谊难还了。再要是在这地方偷情似的收了黄府其他的东西,万一碰上哪个看我不顺眼的,是是非非就来了。
黄子佩伸手握住我的手,“瞧瞧,你的手都冻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穿上,还要操心什么合适不合适。你在这里除了张大人就没人看护了,那张大人又是个极粗心的,哪里知道你在这里连合适衣服都没几件。”
黄子佩的手异常的温暖,我被他握住手,就觉得鼻子微微酸,有些想哭。
这个黄子佩做事情直爽大方,性子跟我的确十分相投。
“这衣服你先穿着,算是我借给你的。明天我带你去天街,陪你做几身衣裳,等你衣裳做好把这再还给我,成了吧?”黄子佩有些闷闷不乐。
“天街?十里天街?”我高兴了,那可是有名的逛街的好地方,相当于现代上海南京路步行街呀。
他见我高兴了,伸手帮我披上裘衣,这次我没阻拦他,“我要去尝尝六部桥的丁香馄饨。”我馋劲上来了。
“你还知道六部桥的丁香馄饨?”
我拼命点头,“我还要去吃三元楼好吃的火锅。”我知道南宋已经有火锅了,和现代火锅在造型和结构上毫无二致,这么冷的天,能吃顿好吃的火锅,实在是件最美好的事情。
黄子佩噗嗤一下笑了,“你说身世一点都记不起来,怎么记得这些吃的?”
我瞠目结舌,这些都是以前研究各朝各代美食的时候记下来的,倒是一丁点没忘。被黄子佩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丢人,却还是厚着脸皮,“民以食为天,若是连好吃的都忘了个一干二净,那我岂不是就跟从没活过一样。”
黄子佩帮我系紧裘衣的领子,身上暖和很多,“以后就叫我子佩吧,随性。”
让我少爷公子的叫,我也觉得烦,直呼名字倒是合我的心意的,我点点头。
“你长得真好看。”子佩看着我说,我正在心里骂着小sè_láng,他又说了,“我明天得给你带件男装来,不然你这样一出门就要惹麻烦的。”
我心思忒多了点,人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哪会想那么多,这话倒是说得正正经经的。
“那我明天过来找你。”子佩说完便走。
我一想到明天就可以逛天街了,简直心花怒放,跟在子佩后面追着连声又喊半天“你明天一定要早点来!”眼见得他走得远了,才哼着小曲往回走。
进了屋子,看到黄子安在厅中站着,忙上前行了个礼,“黄公子何时来的?”
他好像有些不高兴,闷着声音,“刚来。”
我扫了眼大厅门口被风吹进来的薄薄的一层雪,上面完全没有他踩踏的印记,想必在下雪前就到了。
我也没揭穿他,“方才去看要搬去的房子了。我觉得宽敞得很,又雅致,我喜欢得很。”
他听了这话,脸上有了些笑意,“天这么冷,又下雪,你就不用操心了。”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个大箱子,“张大人惦记你天冷没衣服穿,刚叫人送来的。晚点等春妍回来,帮你收拾了带过去。”
子佩还说张皓然粗心,原来还是粗中有细的。
我谢了黄子安,他还站着不走,犹豫了片刻,从大氅里掏了个仿佛小篮子似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