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回神,再一次对上怀中少女委屈的红眸,阿罗又一次轻叹了口气,安慰性的抱了抱遥,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另外的两位同伴。
看似平静的脸庞之下,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多么的庆幸,即使方才失控的刹然,他还是凭着本能隐藏了一大半的力量——那些承自遥的纯血之力。
待那些守在大厅四周的守卫退下之后,在场的气息又一次归于沉寂。
“你们相信吗…东方血族之王,玖兰枢…他的希望竟然是,人类和血族和平共处?!”阿罗再一次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勾着一抹醉人的笑,可红眸中的阴霾冷凝足以让任何人知道他有多么愤怒。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遥与阿罗父女两人很是相像,越是生气笑的便越是灿烂,可谁知那灿烂过后,又有哪出会成为他们的迁怒。
“希望和人类和平共处的纯血之君?呵…”散披着一头银色及腰长发的凯厄斯闻言,冷嗤一声,红眸划过几丝怒意,但随之很快消散。
“人类和血族和平共处…”马库斯依然冷淡,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枢哥哥这样做,一部分原因在于我。”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盯着沃尔图里三大长老的注目,遥又弱弱补上了一句:“或许,大部分是为了玖兰优姬…但是,最初的原因在于我,因为最初觉醒纯血之力的我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憋着憋着憋到后来,阿罗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放声大笑出来。
没有接受自己身为血族的身份,还是生自高贵的纯血之君,他的遥也算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了。不过,依照这样看来,玖兰枢对遥的心思怕也不简单,最起码不像遥所想象的那么淡薄。
但即使这样,那又如何,他的女儿,就应该呆在他的庇护之下,至于嫁人…遥还太小了点,谈这些事未免太早了些?阿罗冷笑。
〖多了这一份私心,他又怎么可能去捅破他们之间的这一层窗纸?!〗
“阿罗,既然她已经成年,我认为,那么有些事,她自己也可以决定。”忽然,凯厄斯像是想到了什么,苍白而又俊美不似凡人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陈述道。
“我的朋友,凯厄斯,你要知道,我和我的女儿相认不过几十个小时之前的事。在我的眼中,我的孩子还很小,她甚至连血族的本能都不了解…至于你说的事,我以为,在此之前,我们该把有些事情先解决……”阿罗高深莫测的说道。
有些事情…该死的玖兰枢,他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
只要一想起属于自己的‘歌者’已然被别人霸占了那么长的时间,凯厄斯心下怒意横生,他冷哼一声,迅速起身大步走出了大厅,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脚步翻飞起舞。
“……”许久之后,马库斯沉默依然,起身离去。
整个大厅又只余下阿罗与遥两人。
许久之后,阿罗将遥放了下来,安置在身前。
该说,东方人的身高和西方的身高真真无法比较,依遥一米五五的身高,仅到阿罗的胸部;而今,她站着,视线却堪堪只与坐在宝座之上的阿罗齐平。
暗红色的眸子对上血红色的眸子,良久,她听见他用那好听的声音说道:“其实你不必那么在意,对于血族而言,亲人并不一定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但如果你非要如此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没有理会到阿罗的意思,她就倏地再一次被横抱了起来,黑色的斗篷落地。然后,冰凉凉带着刺骨寒意的东西贴近了她纤细的颈项间,然后又是一阵剧痛,她昏了过去。最后一刻,她隐约听到他在说什么。
静静看着昏倒在他怀中的少女,阿罗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心。
然后又抽手,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控制着力气直接捏碎了小木盒,取出了安置在木盒之中的金色项链。项链很简单,由纯粹的金色细链和刻有繁复花纹的吊坠组成,吊坠看着很小巧,可代表的意义却非同寻常——那是沃尔图里的族徽。
“我以阿罗·沃尔图里之名为你冠上沃尔图里之姓,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挚爱的安西娅…”宛若呢喃,对着一室的空寂,阿罗低声说道。
7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尽管阿罗对于遥颇为人类的举动深感不悦,可最终他还是默允了遥的请求,在属于他的宫殿的偏远的角落修了间厨房。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现代化的厨房用具应有尽有。
当然,这也和他的偶然发现有关:他丧失了三千七百多年的味觉似乎恢复了正常——他能吃得出食物的味道了。
那天下午,习惯性接过简递过来的红茶,本没打算喝的他在阴差阳错之下喝下了第一口:竟然是甜的!
压制住心中的惊愕,回到属于自己的宫殿之后,他又借着遥的名义,令人送了盘水果来。
试探之后,他终于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味觉似乎恢复了!
除此之外,他的有些方面也和曾今有了相对较大的区别。
比如说:原本坚硬冰冷的身体开始逐渐变软,温度也开始回升——即使较常人而言,那个温度依然低迷。他想,就这一方面,遥应该会很开心:至少不用在温度和怀抱之中迟疑于选择了。
而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