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讨厌,电影里的男主角都会拼命喊情人甜心之类的,你为什么就只会骂我笨蛋!”
“对着美国甜心梅格莱思自然而然就想喊甜心,如果对着你这样喊,你不觉得肉麻吗?”
“那也不要老喊笨蛋嘛。”
“好啦,下次改进。”
他们并躺在地板上东拉西扯,胡说八道着。
这一整个月以来,他们都在茉莉花若隐若现的香气中,积极布置着这块幽秘天地,瀛瀛倾尽全力地投入,当她看见自己朴拙的设计在费巽人技巧的补缀下,慢慢一点一滴成形时,内心便会涌起无法言喻的喜悦和快乐。
“我肚子饿了。”瀛瀛用手肘顶了顶他。“我们泡面来吃,好不好?”
“好啊!你去泡。”他懒得起身。
“因为我是泡面大师,当然我来泡喽。”她笑嘻嘻地跳起来,找出两碗泡面。“啊!只剩味噌拉面和豚骨拉面,我要吃味噌,豚骨给你吃。”
“随便,反正都不好吃。”他懒洋洋地说。
瀛瀛一边哼着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一边迅速泡好了两碗面。
“快来吃吧!”她自顾自地“咻咻咻”吃起来。
“喂,你应该等我一起开动。”他敲了下她的头。
“有什么关系,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当个日本女人,你一定不及格。”他办开筷子,指着她说,“幸好你不是日本男人。”她冲着他笑。
费巽人纵容地笑了笑。
瀛瀛从没想过自己能与一个男人以如此自然、平和的方式相处,像手足、像朋友、像情人,那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愈和瀛瀛相处,费巽人就愈喜欢她的个性。她乐观、开朗,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他爱上她,爱上有她的生活。
t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费英凡躺在病床上,四周放满了诊疗仪器,石田静惊惶焦虑地守在病床旁。
费巽人和瀛瀛这时匆匆赶到医院,飞快地奔进了病房,一看见费英凡毫无血色的脸,费巽人的一颗心直速往下沉。
“昨天上班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早上突然心脏病发?你对我爸做了什么?”他气急败坏地质问石田静。
“我没有做什么,昨天晚上英凡多喝了两杯,然后我们上床、zuo爱,天还没亮他就突然叫了一声,后来就说左手没有感觉了!”石田静慌惶地解释。
“zuo爱!知道我爸喝了酒,你就不应该跟他zuo爱!”费巽人气得大吼。
“我……”石田静早已惊慌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和躺在病床上的费英凡一样惨白。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这样,责怪任何人都于事无补!”瀛瀛急忙安抚费巽人。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两名身穿白袍的医生走了进来。
“我是松本医生,费先生目前有轻微中风的现象,家属不必太担心,中风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复健和治疗如果同时进行,应该会康复得很快。”其中一名医生解说着费英凡的病情。
“请一位家属跟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另一位实习医生说。
“好,我去。”费巽人跟着实习医生走出病房。
瀛瀛默默看着石田静,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石田静脂粉末施的脸,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泛青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惊惧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费英凡的。
“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她喃喃地祈祷着。
这一刻,瀛瀛在她身上看不见嚣张的防卫,看到的是一种细致的、深沉的悲哀,她不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强悍女王,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倚靠的小女人。
费英凡缓缓张开眼睛,视线慢慢地从石田静脸上移向瀛瀛,勉强抽动唇角笑了笑,再移回石田静脸上来。
“静,会不会后悔自己的男朋友是个老人?”他吃力地说。
石田静用力摇头,眼泪倏地滚下来。
“可惜你还不是我的妻子,否则我一旦出事,你还能分到我的部分财产。”费英凡几句话就说得气喘吁吁。
“英凡,不要说太多话。”石田静的眼泪汹汹流淌着。“我承认当初接近你确实是。因为你的富有,你知道我从小就在复杂的家庭关系中长大,家里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还要照顾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必须很努力奋斗,才能拥有安定的物质生活,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给了我内心最渴望的金钱和关怀,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了。”
“你还这么年轻,条件还这么好,有更好的男人能满足你渴望的金钱和关怀,用不着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他费力地说着。
“没关系,就因为我还年轻,所以能照顾你,等你好了以后,我会向你讨我应得的报酬。”石田静含着眼泪,轻笑着说。“反正我不能失去你,而且我还有个笨妹妹要养,等你康复以后,记得要在遗嘱写上我的名字就对了。”
费英凡喘了口气,凝视着石田静又哭又笑的脸,微微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费巽人办完住院手续,默默走进病房,将这一幕全部收进眼底。
瀛瀛轻轻握住费巽人的手。
“我们走吧。”
费巽人淡淡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出病房。
病房外有灿烂的阳光。
瀛瀛叹了口气,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没有绝对的男人,也没有绝对的女人。”费巽人懒懒地接口。
瀛瀛眼睛亮了一亮。“你这句话很公平。”
“谢谢,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