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停止猜谜,好吗?你给你在伦敦的朋友们打个电话,请他们电汇1000英镑给这里的银行。那样,我们明天晚上就交换,然后,你马上启程,这样不好吗?”
豺狼点点头,似乎在思考他在哪儿做错了什么事。突然间,他抬起头来向证件伪造者报以动人的微笑。证件伪造者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由于英国人那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他的要求,不像一般人那么纠缠不清,这使他感到非常轻松。但是当这个人向他走过来时,他又感到有点紧张起来。
“好吧,”豺狼说,“算你赢了。明天中午我给你1000英镑。但是有个条件。”
“条件?”证件伪造者又狐疑起来。
“我们不能在这里见面。”
证件伪造者莫名其妙。“这个地方没有问题啊!这里安静,没有闲杂人……”
“从我的观点来看,这个地方很成问题。你曾告诉我,你在这里偷偷地拍了我一张照片。我并不想在你我交换钱物时,被藏身在某个隐蔽地方,你的一位考虑周到的朋友的照相机的咔嚓声打扰了……”
证件伪造者放心了,他大声笑起来。
“亲爱的朋友,你大可放心。这个地方是我的,非常隐蔽,除了我邀请的人来过以外,没有外人来过。一个人必须谨慎,你懂吗?我在这儿主要是为游客拍些照片,这是我的副业,很受欢迎,因为那些照片在大的照相馆是不拍的。”
他举起左手,用食指和拇指形成了一个“o”字,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向圆圈中捅了捅,表示性茭的动作。
豺狼的眼光一闪,咧开嘴笑了起来。证件伪造者对自己开的玩笑也笑了。豺狼用双手拍了一下证件伪造者的两只上臂,手指紧紧握住对方的二头肌,稳住了造假证件的人。比利时人笑声未停,双手还在做那个下流的动作,突然感到自己的生殖器似乎被一列特快列车猛撞了一下。
他的头向前猛冲,双手中断了他那摹拟的动作,急忙伸向已经被撞碎了的gāo_wán。抓住他的人把右膝从他的gāo_wán处抽回来。证件伪造者的笑声变成了尖叫,喉咙咯咯作响,阵阵作呕,他在半昏迷中,东倒西歪地跪了下去,企图向前侧身躺在地板上护住自己。
豺狼让他慢慢地从自己的膝盖上滑下去,然后他站起来,跨过比利时人的背部,用右手卡住比利时人的头颈,再用左手抓住这人的头部,猛烈地把他的头颅上、下、左、右地扭转。
头颈骨折断的声音,可能并不是很响的,但是在这静悄悄的地下室照相馆里,这种声音有点像小手枪的射击声。造假证件人的身躯最后一次收缩,然后倒下,像一个不值钱的布娃娃。豺狼在他倒下以前,还紧紧地抓住他几乎有一分钟时间。尸体脸朝下地倒在旁边,双手按在胯间,仍然抓住自己的荫部,舌头微微从牙齿缝中伸出,一半被牙齿咬住,双目圆睁,似乎在看地上铺着的油毡上褪了色的花纹。
豺狼很快地察看了门帘和窗帘,确认所有的门窗都是关好的。然后他再回到尸体旁边,把尸体翻过来,摸遍了所有的口袋,最后在左边的裤袋里找到了钥匙。在照相馆的壁角处有一只大箱子,是装道具和化妆品的。他试了四把钥匙,把箱子打开了。花了10分钟,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堆成一大堆。
箱子差不多全部出清后,豺狼把造假证件的人的尸体抱起来,抱到箱子上面。放下去是很容易的,因为尸体的四肢是软绵绵的,弯曲过来,可以很方便地放到箱子里。再等几个小时尸体僵硬以后,就会和装进去时的姿势一样,躺在箱子的底部。豺狼接着开始把拿出来的东西再放进箱子里去,有假发,有女人穿的内衣等等,任何比较小而软的东西都塞在尸体四肢的空隙间。上面再放些化妆用的刷子以及各种油彩,最后装进去的是一堆剩下的化装膏罐子、两件女睡衣、各色毛衣和劳动布裤子、一件晨衣和几双黑色的网状丝袜子。这些东西把尸体盖严了,把箱子装得满满的。豺狼使了点劲才把箱子盖盖紧,扣好了搭扣,上了锁。
在全部过程中,豺狼拿瓶子和罐子时,他的手都是用一块布包起来工作的,而这块布则是从他自己的提包里拿出来的。他现在又用自己的手帕把箱锁及所有箱子的外表都擦拭一遍,再把原来放在桌上的一叠5英镑钞票放进衣袋里,擦了擦桌面,并且把它放回到他刚来时见到的靠墙的位置上。最后,他关了灯,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几分钟以后,他拿出烟盒来,把剩下的10支倒了出来,放进他的上衣旁边的一只衣袋里,用空盒做烟灰缸,吸完了一支烟以后谨慎小心地把烟头放进烟盒里。
他并不幻想这个造假证件的人失踪后会永远无人发现。不过,他认为这样一个人可能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转入地下一阵或出国一些日子。如果他的朋友中有人注意到他突然不再去他经常出没的地方,那么,大概他们会认为是由于上述的原因。过一段时间后会开始寻觅他,首先到同证件伪造者拍摄se情照片生意有关的人当中去寻找他。其中一些人可能知道这间照相室,会到这里来。但是,大部分人都会被上了锁的门挡回去。任何破门而人的人则必须仔细搜查整个房间,砸开箱子上的锁,把里面的东西倒空才能找到尸体。
他思考着,如果是黑社会的一个成员这样干的话,他大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