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来,韦团儿等着皇奶奶叫她询问:呃,好像没什么事儿呀!难道王伏胜那家伙没告给老祖宗,不行,忍一下,下午不去了!嗯,看来真没事儿了,晚上去!
十月二十二日,三次,大醉归,天明未醒!
十月二十三日,晨,迎仙宫长生殿!
“伏胜,给朕把她拎过来!”
皇奶奶高坐,不掩怒色洪声喝道,上官婉儿立侍,面上有着一抹同情,她虽同梁王三思那个莽汉也纠缠一处,可她懂得分寸,也因为她身份,皇奶奶自不会怪罪,可韦团儿却不同!
“陛下赎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被王伏胜揪着头发,如拎死狗一样,韦团儿直接被拖到了皇奶奶脚下,磕头如捣蒜般求饶着,头皮都磕破了,鲜血染红了地面。
睥睨着韦团儿,皇奶奶声音不容抗拒,怒道:“想死还是想活?”
“陛下饶命,奴婢想活!”韦团儿现在只知道嘭嘭磕头。
皇奶奶脸色铁青,冷冷道:“朕问你,去大郎那儿几次了?喝了几次酒?怀上了没?有一句假话,朕让你活不到明天!”
若自己真实话实说了,那可真没活头了,明白这点的韦团儿也狠下了心来,两眼含泪委屈道:“奴婢去过两次,一次唱茶会,一次王妃生日,陛下有话,不敢过夜,别的越轨之事奴婢丝毫没做,陛下若是不信,可命女医监察。”反正被逮住的也就王伏胜那次和今天这次,没凭没据,平日对她不错的陛下应该不会杀她!
心中通透,皇奶奶看着韦团儿,沉声道:“抬起头来,认打还是认罚?”可怜的丫头呀,生为女人,为了上爬,就要这样作践自己?这,就是女人?
明白一旦认“罚”,便是卖给人贩子,转手卖给妓院,或是给老财主当小妾,韦团儿当下磕头道:“奴婢认打。”
“婉儿,戒尺!”
皇奶奶一手接过婉儿递来的三寸宽铜戒尺,一手抓住韦团儿那肉肉小手,戒尺高高扬起,呼地狠狠砸下!
“陛下狠狠打吧,打轻了奴婢记不住,只要陛下不生气,别伤了龙体,怎么着都行……”两眼畏惧看着那打下戒尺,韦团儿身子瑟缩,却仍是如此说着,“哎呦——”,转瞬,便被惨叫替代,疼得就地打滚,手上也多了一条三寸宽红棱!
忍着钻心之痛,韦团儿以膝代步,爬到皇奶奶面前,将手举起,恭敬道:“陛下还打吗?”
“哎!不打了,起来吧!”
这丫头,皇奶奶叹口气,对某些事,她是能狠得起来,对某些事,她却下不了手!
看了韦团儿眼,皇奶奶语重心长道:“团儿,朕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挨地这一尺子,朕告诉你,一个女人,不该喝的酒,一滴也不能喝,像你这样的馋鬼,只要一沾酒,哪有不失身的?女人失了身,哪个男人还拿你当人?记住,从今往后,不管在哪儿,都要这么说,永不改口,记住了?”
韦团儿自然明白皇奶奶已知晓她失身于魏王武承嗣之事,只是不愿点破,当下磕头谢恩道:“陛下对奴婢的好,奴婢永世不忘!”
这就是大郎安排到我这儿的眼线,皇奶奶怜悯地看了眼韦团儿:“团儿,起来,这里我也不留你了,你想上哪儿,说吧!”
难道老祖宗要撵自己走,自己一个弱女子到了外面?没猜透皇奶奶心思的韦团儿吓哭了,跪下抱着皇奶奶的脚,道:“陛下别赶奴婢走呀,奴婢哪儿也不去,只尽心尽力伺候陛下一辈子……”
第十四冰章 冰中火
“放心,伺候过朕的人,朕哪个会亏待她,团儿,你愿去哪儿?一个东宫,一个魏王府,你自己选吧!”知晓韦团儿心中疑虑,皇奶奶开口道。
她心中厌恶残酷肃清的只是那些反对她不讨饶的死犟分子,比如她那几个惊采绝艳却与她政见不符屡屡与她作对儿子,比如那除了逢年过节从不和她照面多说半句话的东宫大娘刘氏娘亲窦氏——她那两个儿媳,对于韦团儿这个肯屈服能讨饶的机灵奴才,她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沾了大郎那头,不能留她了!
韦团儿定了心,又耍起小聪明来,恭敬道:“去哪儿都行,陛下让奴婢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一切全凭陛下圣裁!”这位老祖宗给他安排的去处,定是太子所在。
目,看向墙壁,似看透了过去,看到了另一处风光,皇奶奶笑道:“好吧,你先前不是吵着要去东宫吗?朕答应了!”
“奴婢谢陛下隆恩!”
韦团儿感激道,她明白皇奶奶还是想让父王旦嗣位,自己的命运就要改变了!
但,韦团儿只知道这,却不知,在金吾卫将军武嗣宗及手下大批侍卫监视下,依旧刀劈不入水泼不进内部铁板一块的东宫,皇奶奶是急需要安插一个楔子进去,让那心中一直反对她的大娘、娘亲——不得安生!
毕竟,大娘刘氏、娘亲窦氏的家族可都是当年废唐立周易世革命中光摇头不说话的坚定反对派,而反对的,就是她大周女皇武曌,要不是看在父王旦面上,那两个家族早被皇奶奶借口灭了!
上午,父王旦照例入迎仙宫长生殿请安。
将韦团儿拉至身边,亲切地拍拍摸摸,皇奶奶对一旁站着的父王旦道:“旦儿,团儿跟随朕身旁多年,伺候周到、办事得力,现在,朕想让团儿去你身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