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安国稍加忖度,断然决计将这批军用物资付之一炬,免得日后越军用在同中国军队的交锋的战争当中。
于是他便去搜寻制作燃烧弹的原材料,寻索了一遍屋内,找来两小桶汽油和一小桶机油作为主燃剂,他将机油分别注入一些到两个汽油桶里,摸出两颗黄磷燃烧弹和两枚高爆枪榴弹,随手从纸箱里摸出几双解放鞋,解下鞋带将黄磷弹和枪榴弹捆绑在油桶上,取出两捆带定时器的雷管炸药作为起爆装置。
邓安国以无与伦比的娴熟手法和速度制作完两颗大霹雳火弹,把起爆时间定在凌晨5点15分。
搞定霹雳大火弹后,邓安国收起袖珍型手电,慢慢启开窗户,察探了一下外面的风吹草动,随即弹身跳了出去,继续搜寻关押赵部长的位置。
绕过几顶帐篷,藉着暗淡的光线,邓安国看到了十几米以外,隔着两堆木箱和轮胎的位置有一栋亮着灯光的木屋。
他心中一动,抬腕看表,心想现在已快4点钟了,时间已所剩无几,还没找到关押赵部长的处所。
心头不免有些焦急,邓安国警惕地环视四周,忽然听见旁近的帐篷里传来一阵阵密集的鼾声,暗忖:看来帐篷里的越军们正神游在梦境里,因为深夜3、4点钟是人最为疲惫,最易沉睡的时刻。那就让他们多做一会儿梦好了,免得他们碍手碍脚。
蜷局到暗影里拿出口罩戴上,邓安国欺近旁边的那顶帐篷,一把撩开门帘,弯腰钻了进去,立刻听取鼾声一片。
到得帐篷里面后,邓安国拉下单眼夜视仪,夜视仪里闪动着诡异的淡绿光晕,军帐里的东西两面各置有一排床位,十名敌兵睡得如死猪一样香甜。
此刻,邓安国脸庞上浮动着狡黠的笑意,从战术背囊里掏出一个小铁盒,轻轻拧开,飘送出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只不过闻着令人昏昏欲睡。
邓安国左手拿着铁盒,右手食指伸到盒子内,蘸上一点粉末,拇指配合其余三指捏着一把手术刀片,若是那位敌兵突然醒转的话,手术刀会立即划断他的脖子。
邓安国屏住呼吸,轻捷无声地凑到东面第一张床前。
床上那名敌兵的警觉性倒是很高,邓安国虽步履轻盈,但带出的风响仍然惊扰了他的美梦。
他刺棱一下翻爬起身,但邓安国右手食指如掣电般伸到他鼻子跟前,晃了一晃,一股浓烈的檀香味猛地灌进他的两只鼻孔,刺激着他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他当即闷哼一声,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邓安国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不用划断他脖子,伤他性命,自己首次独挑大梁,就这么大开杀戎,溅血残命,虽是执行法定的军事任务,所杀的都是敌人,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邓安国照方抓药,屏住呼吸,悄然凑到西面第一张床前,食指在铁盒里蘸上一点粉末,伸到床上沉睡着敌兵鼻孔前,轻轻地涂洒在他鼻尖上,他便睡得更加酣畅。
邓安国仿若幽灵一般,轻捷无声地在床铺间飘来晃去,挨个儿在酣睡中的敌兵鼻尖搽上粉末。
有一名敌兵刚刚有所醒转,邓安国就奇快无比地捂住他的鼻子,沾着檀香粉末的食指堵在他鼻孔前,他便规规矩矩地重返梦境。
一时间,狭窄的帐篷里灌满了浓郁的擅香味,敌兵们在这种奇香的熏沐之下,海阔天空地畅游在梦幻世界里,流连忘返。
要知道,这可是邓安国从动植物中提炼出来,掺杂着檀香的mí_hún_yào,药力极强,仅少许药量就能够使人昏睡半天,多则足以致人死命。
邓安国快刀斩乱麻似的将附近两顶营帐里的敌兵尽数赶到周公面前集合后,除下口罩,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稍事喘息后,邓安国把夜视仪向头盔上一推,裸眼盯视着那所灯火通明的木屋,心想:适才在山坡上看见那所木屋亮着灯,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亮着灯,难道是敌人的指挥官在挑灯夜读吗?难道是敌人在对赵部长进行刑讯逼供吗?
军营里值夜班的巡逻哨只有稀稀疏疏的二十多人,警戒相当疏松,防范措施更是差劲得要命。也正因为如此,自己行动起来才会如鱼得水,这也何尝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像这么一座后勤补给站,规模虽然小了些,越军仅只布置二十多名哨兵,毕竟在中国境内绑架一个重量级的军事干部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这里的戒备,照理说应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森严,什么明岗暗哨,肯定是一应俱全。然而,当自己潜入军营的时候,除了起先被自己做掉的那几个哨兵还有外围的巡逻哨外,整个军营里的敌人竟然都在睡大觉,委实不可思议。
第18章 独闯虎穴(8)
心念之中,邓安国决计摸到那座吊角木屋外面一探究竟。便在此刻,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骤而轻微的脚步声。
邓安国惕然心惊,赶紧闪身躲到侧近一堆废轮胎后面,探出半边脸,循声搜视。
只见一个身着丛林迷彩服的精悍人物迅步走向那栋木屋。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全副武装的越军士兵。
嘎啦的一声,门锁被那士兵启开,待到身着丛林迷彩服的人物走进屋里去后,那士兵方才进屋。关上门后,屋内隐隐约约地传出对话声。
邓安国凝神细听,屋内人说的是居然是中国普通话。他当下心头一喜,推断这是敌人在提审赵部长。
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