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顾之正说着,病房的门倏地被拉开。
一脸冷沉的顾良辰走了出来,看也没看祝覃远,睨着孟顾之道:“要聊天滚远点!”
孟顾之呶呶嘴,虽然知道顾良辰在指桑骂槐,可还是抑制不住想要狠狠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这小子,越发目无尊长了!
祝覃远也不看顾良辰,抬步就欲往病房去。只见顾良辰抬手拦住门,门神一样紧紧守着,不给祝覃远一丝进去的机会。
继续睨着孟顾之道:“孟顾之,我记得你还没四十,怎么就当起长舌妇了?连自己弟妹的行踪都要往外泄,未老先衰吗?要不要医生给你也检查检查。”
孟顾之简直要被气出内伤,呕死了!顾良辰这个小犊子,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今天一定要给这小畜生松松皮!
“阿辰,祝兄也是好意,谁也不想让沈双受伤。”
孟顾之挑眉说着,语气里全是情分。可祝覃远似乎并不领情,唇边挑起一抹不屑冷笑。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孟顾之分明是火上浇油。怕是巴不得他和顾良辰现在就打一架。
将果篮鲜花递给孟顾之,鹰眸里碎着冰渣:“孟兄,对双双带来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烦请代我转达歉意。多谢你帮我找的那处房子,我很喜欢,日后多来往。”
说罢转身离开,孟顾之为难的看了眼顾良辰,递给他一个眼神:你自己扔,还是我帮你扔?
顾良辰瞪着他,冷哼一声:“祝覃远又许给你什么?把孟自强的股份帮你夺过来吗?”
孟顾之抬手将手里的果篮鲜花放在不锈钢垃圾桶上,蜜色的深眸中看不清情绪,未回答顾良辰,牵起夏欣的手淡然离去。
不管经历多少伤痛,顾良辰永远是块磨不圆的石头。亦或者是把尖刀,越磨越利。将这个世界划分的清清楚楚。
看着孟顾之的背影,捏紧铁拳。
“东子,祝氏那边的财务数据都分析完了吗?”
何东打了个哈欠,黑黢黢的房间里,一面墙上挂着九台液晶显示屏,全景监控着祝覃远的生活圈。
只要进了这间屋子,所有电话信号都会被屏蔽。只有顾良辰和何东的专线手机能用,所以早上沈双才没能打通顾良辰的电话。
也还好是监听了祝覃远的常用电话,不然就不会知道祝卉心又闹自杀的事。
何东他飞快的敲着键盘,对面桌上几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苍白宅男,同样噼里啪啦敲着。
就听他蔫声蔫气道:“会计还在整理,不过我们的资金不多了。哥,你不能光让马干活,不给马吃草啊。”
“辛苦了,星耀那边和孟氏的第二笔款我去问孟顾之要。”
“那也没多少,至少还得再签一个大单,嫂子为什么不和我们签约?”
顾良辰捏着电话,十分不想提,之前录制视频他已经豁出老脸了。想尽快将星耀扶上正轨,谁知沈双愣是拒绝了星耀。他连问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更何况沈双现在是他的女人,男.人的事怎么能靠女人?
太丢人了!他顾良辰又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决不能靠着老婆!
“祝覃远这边收网吧,撤掉一些人力物力。将他贿赂杜君梓和夏仲云的证据发给检察院。几个大省市全部发,扩大影响。不能让他有机会找人。”
何东听见收网这个词,立即来了精神,两眼放光,抬高语调道:“得嘞,三个小时后没动静,我就放风给大型媒体。”
顾良辰淡淡嗯了一声,这个举动不但会伤到祝覃远,更是会伤到夏杜两家。夏杜两家又都和孟家有牵连,一旦查的深,怕是孟家也会被拖下水。
他一直顾忌着,可再放任祝覃远,伤的不是别的,而是他最在意的。
祝覃远那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针对沈家,一定有所图。
难道真的是图沈双?
桃花眼眯着,隔着玻璃往里看,这时包扎好的帅宇走了过来。
看见顾良辰站在外面有些纳闷,可对着他实在没有多余的语言,随意的靠在墙边。
顾良辰眼尾扫了他一眼,有点诧异,他还以为这个小警察走了。
“当时你们不都在场,还要做什么笔录?”
帅宇挠挠头,他虽然看上去有点像个不太稳重的调皮大男孩,实则非常害羞。尤其受不了别人注视的视线。
面对顾良辰深邃的目光,有点招架不住。
“坠楼的事还有一些疑点,我必须向沈小姐求证。”
顾良辰一听,眉头锁了起来。看着帅宇的目光渐渐趋于冰冷。
“祝卉心自杀是家常便饭,和我太太没有任何关系!”瞧这护犊子的样,帅宇连忙摆摆手。
“不是怀疑沈小姐,方才沈小姐掉下楼,我觉得好像有人为干扰因素。”
帅宇不想和顾良辰谈太多,但是顾良辰是沈双的丈夫,有知情权。所以他一时有点犹豫,也有点拿不准。
第一次执行任务,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顾良辰似乎看出了帅宇比较嫩,继续咄咄逼问道:“你是说祝卉心?”
虽然极不情愿,但顾良辰仔仔细细回忆着沈双掉下去的细节。他站的位置有视线死角。
他只记得祝卉心向后仰时,沈双回了头,紧接着祝卉心晃了晃摔进了他怀里。
仅仅只是回忆,那窒息的感觉就卷入全身,血液像要被冻结了一样,冰凉的目光盯着帅宇。
帅宇只得避开他的视线,他们有纪律,没有证据不能下定论。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