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说,他们想取而代之,除掉孤这个皇帝。”
夏侯曦反笑起来,让她更加感觉毛骨悚然。
后宫不得干政,他强行将她拉进来,知道的越多,就越发不能抽身而退。
慕千葵搓了搓肩膀,身上的衣服穿的一点也不少,奇怪的是她越来越觉得冷了,连身子骨都在微微颤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陛下始终是高人一等,既然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为何不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呢?”
她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从夏侯曦扭动那对白玉吊耳花瓶开始,她就已经确定这里绝对不止是家酒楼,和他必然有很深的渊源。
隔壁那屋子的人大概还不知道,他们自以为的秘密行事,早就被人窥得一清二楚,就像走在大街上没穿衣服一样,里外瞧个透了!
“四面楚歌,孤没有办法,不是吗?”
他翘起嘴角似笑非笑,最无可奈何的词语,却用最温柔的委婉语气。
而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浑身如冰,林婉君和夏侯轩的关系恐怕早就暴露了,她偷拿那颗红宝石戒指被质问时,夏侯曦心里清楚得很,却看着她诚惶诚恐的说谎,根本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傻瓜在悬崖边乱蹦达却还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说明一个事实,他知道,她一直在说谎。
所以他从未信任过她。
不知道她此刻的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她老老实实跪下来,跪在桌边,不敢抬头。
“皇上,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那都不是我的想法,我在宫里是说过一些违心的话,但那些都是言不由衷的,而且我从来没有害过您,你应该知道的,我可以发誓以前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更加不可能。”
慕千葵拼命搜刮着肚子里所有最诚挚的词汇,希望打动面前这个如神砥般面目寡淡的男人,她这会儿恨死自己不读书专门研药去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会抓药似乎根本派不上半点用场!
“哦?”
夏侯曦挑起一边俊俏的眉毛,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缓缓倒酒出来,“谁知道呢,说不定这又是你的另一些违心的话呢。”
身子微微绷紧,慕千葵拼命摇了摇头。
“奴家可以发誓!”
“孤从来不信这些
所谓的天道轮回和报应。”
夏侯曦把倒好的酒慢悠悠推到她这边的桌上,吩咐了一句:“抬起头来。”
她抬头,瞪着眼前水光闪烁的酒杯。
顺着慕千葵疑惑的目光,他淡淡吐出三个字来:“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