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c大,萧潇抱着毛绒玩具回宿舍,一路走来,那么大一只米奇老鼠,不仅创下了空无前后的回头率,也打破了宿舍蛰伏已久的宁静。
萧潇推门进来时,张婧正对着小镜子挤脸上新冒出来的小痘痘,见到那只大得吓人的米奇老鼠,先是“啊”了一声,紧接着“啪嗒”一声合上小镜子,离座,夺玩具,动作之快,跟女土匪没两样摆。
“潇潇啊,你今天这是发哪门子的疯,不像是会买米老鼠的人啊?快从实招来,究竟是谁送你的?”张婧紧紧抱着米老鼠,盯着萧潇看时,一副审问相。
萧潇见她这样,就知道张婧选错专业了,她这人这么八卦,这么不耻下问,对很多事都抱持着无人能比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不挖掘到真相誓不罢休,若是投身警界,定是国家之栋梁。
萧潇走到书桌前,随口问张婧:“谢雯和宛之不在宿舍吗?”
“宛之在图书馆,谢雯被邻宿舍一姑娘叫出去看夜间电影。”张婧回着话,还不忘初衷,继续追问道:“老实交代,米老鼠究竟是谁送你的?”
“自己慢慢猜吧!”
张婧有意当“卷福”,萧潇却无意当“华生”,就不陪她待在宿舍里瞎贫了,拿了课本去自习室。上午邢涛一节课上完,把萧潇叫到办公室,找她谈过话,布置了新的课题任务,去自习室正好可以思考着该如何完成。
萧潇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谢雯还没有回来,宿舍里黄宛之一边洗衣服,一边和张婧讲研二课题研究,说她在图书馆遇到几位研二学姐,每天都被课题研究折磨的茶不思饭不想,尤其是到了关键时期,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就连做梦也是跟研究有关。
张婧这时候嘿嘿笑道:“幸好课题研究只跟做梦有关,如果连做~爱也在想课题研究,估计男人该羞愤至死。瓜”
这是冷幽默吧?
黄宛之沉默,萧潇也沉默,被张婧给冷到了。
这时,张婧看到萧潇回来,纠结一晚上的疑惑再次倾巢而出:“潇潇,你快说说,米老鼠究竟是谁送你的?”
“你猜。”
萧潇拿了漱洗工具直奔浴室,张婧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猜不出来,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
萧潇理性分析了一遍脑细胞知识,然后回头看着张婧:“放心吧,死不完。”
张婧泪奔,适逢黄宛之端着一盆衣服走出来净水,于是告状道:“宛之,潇潇好恶霸,她刚才竟然调戏我,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坏坏。”
萧潇:“……”
黄宛之鼻翼抽动,白了一眼张婧:“能不恶心人吗?”
浴室门没关,萧潇在刷牙,阳台上张婧站在黄宛之身旁,“卷福”再次现世,她跟黄宛之道:“我猜米老鼠是苏越送的。”
衣服净水,黄宛之把衣服晾在阳台上之后,很老外的耸了耸肩,唇齿没张,也没开合,直接从鼻腔里“嗯哼”一声,也算是回应了张婧的话。
张婧:“你这是认同我的话,还是在质疑我的话?”
“你猜。”黄宛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头顶一横排省略号飘过,晚上谢雯回来,张婧跟舍友哭诉道:“阿雯,晚上你不在,你不知道潇潇和宛之究竟有多坏,她们……她们竟然对我耍流氓。”
谢雯双手合十,先是朝虚无的空气和神灵虔诚的拜了拜,这才悲悯的看着张婧:“孩子,愿菩萨保佑你。”
张婧嘴唇颤抖,她想换宿舍。
……
是冬天,萧潇清晨五点半起床,十五分钟穿衣洗漱时间,走出女生宿舍楼,大学校园犹在熟睡中,将醒不醒,清冷的雾气弥漫着周遭世界。
天未大亮,略显暗沉。
早晨跑步,呼吸间尽是冷空气,吸入胸腔,总归是有些不舒服,与她相比,山水居那位是享乐主义者,平时只在健身室里跑跑步,永远是一心多用,跑步的同时,耳朵里带着蓝牙耳机,跟人讲话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些精湛高深的专业术词,粗俗一点讲,字里行间全都是商人本质,不是利益互换,就是金钱。
萧潇这是在学校,自从投钱炒股之后,她每天清晨跑步,无非是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跑步到校外,然后在报亭里买几份早报,除了时事政治,其余全部是经济类,当然还有各大公司前一日的股票走势分析报。
去报亭之前,会经过一家奶茶店,萧潇买了一杯热奶茶,再去报亭的时候就不急了,她慢慢的走,慢慢的喝,直到喝了大半杯,全身都暖暖的,报亭也到了。
这天早晨,萧潇买了几份报纸后,并不急着走,报亭外悬挂着一本经济周刊,封面是她的母亲:唐瑛。
唐瑛已是中年,平时不苟言笑,但接受采访拍照片,自是要面带微笑,纵使如此,眉眼间流露而出的气势,早已融入了骨血,难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父亲和母亲离异19年,如今是2007年12月,
即将奔赴20年。离婚后,父亲一直没有再娶,他在萧家很少提及母亲,每次萧潇从唐家回来,他也从不过问母亲和徐书赫是否婚姻美满?父亲这样,一度让萧潇误以为父亲对母亲早已无感无情。
2006年,她为了给萧暮雨治病,把萧家给卖了,不是忍痛割爱,人若是都不在了,她还要家做什么,萧暮雨住院后,她已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家里,回忆和熟悉的家设,很多时候能够掏空一个人的所有,她有多贪恋,就有多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