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现在还只能扮演一个病弱的小孩子的形象,要不是他现在还必须装成他现在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要不是他现在必须小心地让自己不被别人发现已经不是本人,宋嘉言都恨不得立刻想办法出去打探一番。
可惜,无论他如何抓心挠肝地觉得自己所处境地不妙,无论他对于现在的情况有多么迫切知道的需要,他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病弱不能下床的小孩子。别说出去打探,他就连想坐起来吃饭,都还要别人扶着!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在过去虽然是宋嘉言的梦想,对于宋嘉言这种懒人来说,人生最高的理想莫过于能躺着就不要坐着,能坐着就不要站着。在过去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只恨自己没能生活子古代做个闲散的权贵,上有哥哥姐姐承担家族责任,下有弟弟妹妹承欢父母膝下,他可以做个隐形人,轻轻松松地享受一下富贵,当当米虫好好地度过一辈子。
不过,一旦情况不妙,他既不能闲散,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朝能保夕,他也就有些坐不住了。
听着身边的那些人说的话,估摸着自己就算开口他们也听不懂,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万一弄不好还会被人请来大仙做法收妖,宋嘉言还是理智地保持了沉默,决定不要轻易地开口发问。
虽然宋嘉言现在保持了沉默,不过,人的潜力总是没有穷尽。这不,感谢神,感谢神明在很久以前大概就预测到了他穿越的可能性,让他选择了历史系并且当时给他指导毕业论文的教授最擅长的是历史语言学方面的研究;也感谢神明让他在之后的写作生活中也对历史和语言文字有着不小的兴趣并特别考据过了不短的时间,经过了这么将近两个月竖直了耳朵对窗外走廊上的那些丫鬟仆妇们的聊天和八卦的追踪以及对时常会来探望他的那对母女、母子、兄妹的对话的分析,尽管现在多数还是靠连蒙带猜,现在他终于多少能大概猜到自己处于什么状况了。
从技术层面分析,宋嘉言相信,他现在应该处于大约两汉时期,而且八成还没到东汉。理由有三:
一是这里的人所说的语言。
虽然宋嘉言对他身边的人所说的语言到现在也只是能猜到个大概,有的词语还不太理解,有的话要结合前后的话才能猜出来,不过对于这种语言应该属于什么时代他多少还是能猜出来。
这里的人讲话的语调并不同于宋嘉言所熟悉的普通话也就是我们一般说的北方方言,更多的倒是接近粤语之类的语调,也就是我们一般所说的关中官话,基本上可以判断这里的朝代应该是早于讲开封音的宋朝、讲江淮官话的明朝和北方方言的清朝的。
隋唐时期的长安音虽然也叫长安音,不过,这时候的长安音倒是跟秦汉时期的长安音有所不同,这时候的长安音更接近客家话和闽南话的语调,而接近粤语的语调的那种长安音说起来也只有魏晋之前一路从西周传下来的雅音这一种了。
而且这里既然能将他能分析出来的语言,又不是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北京普通话,那说明他现在在的也不是任何一个纯架空的未知时代。
有据可考就是好事,总比一无所知好多了!至于说架空,对于熟读历史的人来说,架空什么的,金手指太小啊!好作者是不会对主角这么残酷的!(神棍一向不是好作者otz)一个会让人穿越的神会不会如此不讲理的!(神睡着了……)
二是这里的人的服饰发型和宋嘉言偶尔从窗口瞥见的院子的景象。
这两个月除了那个宋嘉言猜测是他这个身体的外祖母、母亲、舅舅和舅母的人来看他之外,这个家里也给他安排了几个侍女。
这些侍女因为是有钱人家的侍女,倒是都穿着料子不错的衣服,虽然衣服的颜色比较少,基本就是那么几种颜色,不过从她们身上的绕膝深衣来看,还是能看出浓厚的富余生产力还不够多,也没能有那么多时间和资源考虑审美,因此服饰还不够多样化的秦汉特色。
到了东汉特别是魏晋,女人服装和发型的多样性就会多起来,男女服装的差异性也会越来越大,像是深衣特别是直裾深衣这种男女差异不大的服装,从后来喜欢穿着宽袍大袖的衣服装出一副飘飘欲仙或者fēng_liú雅士的装相魏晋时代,就已经不受欢迎了。
那几个女人还梳着相对简单的垂髻。
既不是魏晋之后才流行起来,那种经常被后世电视剧里的仙子或者妖精顶着,让人怀疑当时的物理学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也让人惊叹人的头发究竟有什么样的潜能的那种灵蛇髻或者双环望仙髻,也不是团成一团凑在一起的那种春秋战国时期的堆髻。一看就是电视剧中曾经拍摄的xx心计的那种一眼能看出头型的发髻。
就算头发上再簪上几朵花能如何?不改其本质啊亲!更别提宋嘉言从偶尔拉上草帘的窗户看到的院子门口那个用土垒成的,就跟个后世的露台那样的房子台基了!
最初几天因为宋嘉言不太吃得下药,这个身体的舅舅还从外面给他带回来了一小把西域葡萄干。
虽然吃着不如他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