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察觉出霜的想法和情绪上的波动。

他现在对霜有一定的心理依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心理疾病本来就很难用道理讲清楚。

柳应年清醒的分析过自己的事情,他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雏鸟情结加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有暗室效应——把他关进地下室的人是霜,把他从地下室里放出来的人也是霜,他从黑暗中回到光明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同样是霜。

柳应年很快吸完了第一支烟,又抽出一根烟来,用打火机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长长的烟圈。

他的问题当然和雏鸟情结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有区别,只是沾了个大概的相似,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问题里还要加上他自己本身跟霜之间绝对力量的差别,他在霜面前除了自杀,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这就注定了他在面对霜的时候,不会采取过激行为,也不会愚蠢的和霜产生正面冲突。

因为他想活着,在生和死之间,他还是更喜欢能够呼吸的感觉。

在他的心理疾病还没有完全好转之前,他暂时离不开霜。

除非……

想到那个除非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估计对方也在到处找他,柳应年就想叹气。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霜和李翔华虽然打起架来实力相当,但是霜身上一定有李翔华没有的长处,有李翔华所不擅长的优势,所以李翔华才会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他。

他猜想,也许是霜把他的气息隐藏了,听起来有点漫画,有点科幻,但除此以外,别的好像也解释不通。

柳应年不怎么担心李翔华会不会放弃他的问题,只要李翔华不打算出轨,和那个林茂也没有奸-情,李翔华只要过了他自己心理上的那一关,总还会接受他的,过去十年的恩爱又不是假的,李翔华不会不要他。

虽然也说不好,人心是世上最不可琢磨的东西,它说变就变,一点儿也不讲理。

不过李翔华要真是放弃他,他也能理解。

这都不是问题,反正柳应年能想得开。

为什么想不开?他都活过一辈子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听说过?人这辈子,有几个人能顺风顺水顺到合上双眼的那天?没有。根本没有。

柳应年愁的不是这个,让他感到困扰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他又点了一根烟。

霜对他好像有处男情结。

想到这四个字,柳应年就觉得自己的白头发要爬出来了。

他哭笑不得,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觉得还不至于。

其实,从两人第二次发生关系的那晚,柳应年就从霜那蛮横、直白、粗暴、而且又生涩的举止上猜了出来,霜之前大概是没有过经验的,他在情-事上几乎是一片空白。

柳应年抚额,揉了揉眉心。

霜比他和李翔华大一岁,他今年二十五岁,霜二十六岁。

一个二十六岁的处男,听上去不可思议,尤其是对方还长得这么妖艳,看上去简直身经百战的样子……怎么说,以霜的模样,本钱那么好,只要勾一勾手,就会有一群人排队等着他召幸,不说万叶丛中过,至少也该有过那么几个恋人吧?

处男……

柳应年抽了抽嘴角,他对这两个字有心病啊!

霜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

那张照片,上面那个温柔好看的大男生——

柳应年想到了霜看见他拿出那张照片打他的那一巴掌——

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霜喜欢的人吧……

霜怎么没和那个人在一起呢?单恋?

柳应年想到这里,脸色又不好了。

他能想像得到霜那样的男人,为了喜欢的人,克制守身到了二十六岁,却因为那夜喝酒犯下的错误,让一切都变的没有了意义,霜心里该是多恨他啊?

怪不得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

应该的啊,想一想,得多呕啊。

什么叫半途而废?什么叫功亏一篑?什么叫前功尽弃?

这就是!

柳应年现在觉得,霜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竟然没有冲他发火,也没有生气,真是很不容易。霜的脾气和性格比他好多了,要是换成他,把霜掐死在床上的想法都有。

这算个什么事?

怎么搞的他这个同样受害的人突然变成了渣一样?

破坏了一个,呃,纯情男子那颗一直单恋的心,这得造多大的孽啊?

可那件事也不是他愿意发生的,他本来根本也不可能和霜发生那样的事,一切都是个错误。

只是霜好像因为那件事认定了他一样,那么执着的要负责任,要包养他,让他给他当床伴……

一切越来越糟糕。

从地下室出来后的那几天,柳应年和霜几乎全是在床上渡过的,虽然有他一部分的原因,但是霜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个初尝情-欲滋味后的少年人一样,食髓知味,不知节制,随时随地发情,贪婪的,需索无度,有些过于沉迷了。

柳应年想到刚才在桑拿房的时候,霜看他的眼神,冰凉的眼底浮动的是让他熟悉到心惊的*……

那一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什么隐隐的呼之欲出。

柳应年吸了几根烟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想,霜大概迷恋上他的身体了。

烟雾缭绕中,一道浅色的身影走到了柳应年面前,脚步轻的像猫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柳应年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起头,刚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就失去了意识。


状态提示:第九十三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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