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夫妻就一同离开了御书房。
玉炎的视线一直落在琉璃的身上,心里百般滋味在翻涌。
他还在心里不停的念着两个名字——琉璃、夜fēng_liú……
“来人!”玉炎骤然吩咐,声线低沉冷冽。
玉梓和琉璃都没有走远,两人都听到了他的传唤,不由的,他们夫妻还对视了一眼。
玉梓启声道,“看来,他是想要查你的身份了!”
琉璃一点都不担心,一边走一边说,“当今世上,知道我身份的人已经全都消失了,剩下的,根本不足为据!”
玉梓说,“刘翠萍的死,你似乎一点都不难过,难道你真的那么恨她?”
琉璃面色依旧,在月色下,她的脸上,乃至她的身上都渡上了一层薄霜,令她看起来显得薄凉而无情。
她回道,“一个将女儿生死都不顾的人,她的死活,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玉梓显得有些意外,可随之,他也勾唇一笑。他道,“王妃有时候真的令为夫看不透,你是真的无情,还是装作满不在乎呢?”
琉璃扯动嘴角说,“不管是哪一样都好,王爷现在要在意的,是如何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刚才你也见到了,他眼里的杀意那么明显,日后我们出入可要更加小心才好!”
玉梓微笑着说,“王妃放心,为夫还是那句话,谁要是敢动你,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买账!”
琉璃笑而不语,这话她喜欢听……
玉梓看着她,真心觉得她像雾像雨又像风,是那么的不真实,有时候,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了,可是一转身,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言行举止,都让他困惑。
说起来,刘翠萍就算罪该万死,可是好歹也是她的生母,当日在北国,司徒峰为了阻止这个女人现身指认她就是夜fēng_liú,不惜将这个女人暗杀在了途中,此事想来她也是知道的,可她并没有对司徒峰表露出仇恨来。眼下,旧事重提,她也没有表露出一丝难过,好像死的女人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玉梓有些担心了,若是有一天他被杀了,她是不是也会表现的那么冷漠,好像彼此只是陌路人呢?
“王妃,若是为夫有一天走在你的前面,你可要记住为夫啊!”玉梓多愁善感起来,他可不想自己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来去匆匆,丝毫没有在她的心底留下半点痕迹。
“你放心,除非我失忆,否则岂会忘记?”琉璃回道,这话听来像是对他的承诺,其实也是说真的。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如今又同坐在一条船上,她怎么可能忘记他呢?
玉梓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放心了,只要她亲口答应,就不怕她食言反悔了。
“那就好!”玉梓宽慰道,又看着她柔柔笑着。
两人肩并肩走在宫闱中,月色为他们引路,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地上,被圣洁的月光拉的好长,看上去静谧而和谐!
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夜宴在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今夜是注定让人记忆犹新的!
月光殿
宴会不欢而散之后,玉仲和沈如月就返回了寝宫,眼下两母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觉得芒刺在后,让他们全都坐立不安。
“母后,这下应该如何是好?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夜fēng_liú,他没死,他回来找我们报仇了!”玉仲慌慌张张的说,每当想起夜fēng_liú的脸,他就会想到那一刀,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不,应该说是女人……可是……
“母后,他到底是男是女啊?”玉仲又问,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
“你别吵!”沈如月沉声呵斥起来,现在她也心烦意乱,若是再听他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她就更加想不到应对之策了。
“母后!”玉仲也是急啊,现在他们的处境已经很尴尬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夜fēng_liú,那可谓四面楚歌!
“若她就是夜fēng_liú,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以皇上的脾气,定然不会饶了她。倘若她不是,可是她却和夜fēng_liú长得如此相似,皇上疑心那么重,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他一定会开始对付静王,到时候,殃及池鱼,她也不会有好下场!”沈如月徐徐道,尽量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越是局势乱的时候,她就要越冷静,不然前面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可是皇上忌惮你手里的遗照,不会对玉梓大开杀戒的!”玉仲分析起来,比起沈如月的老谋深算,他就略逊一筹了。
“凡是总有例外。”沈如月回道,眉心蹙了一下,继续说,“只要他们之间挣得你死我活,我们反而越有利。皇上对我们一再忍让,无非就是因为先皇所立的诏书,若是他敢动玉梓分毫,他地位就将不保,可是现在的局势似乎也在逼他,若是他不杀玉梓,他的皇位更加无法坐得安稳。”
玉仲不太明白,皱眉猜测起来,“母后的意思是……皇上也许会来找我们谈条件?”
沈如月应道,“不错!皇上现在若是遇我们为敌,他想要铲除玉梓,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玉仲又说了,“可若是我们与皇上合作,一旦玉梓被杀,母后手里的遗照也就成了废纸,皇上也可以顺势将我们诛杀,此事对我们极为不利啊!”
沈如月却勾唇一笑,神情阴冷。她说,“所以我们要和他开条件,先从他的手里拿到一张更有力的免死金牌,让他一辈子也动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