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脸正色看向身边的小王爷燕阳。

“小王爷,这永宁公主身上疑点重重,你与她相处,定要多加小心!”

燕阳扬唇一笑,一对眸子水样清澈。

“白衣,你啊就是和天下会打交道打出毛病来了,什么事情都要往阴谋上想,折腾一天我也累了,先回屋去躺上一躺!”

目送他走远,君白衣只是轻叹一声,他家的这位王爷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轻信他人。

把人人都想象得和他一样,这样的脾气只怕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扫一眼右腕上露出袖外的纱布,君白衣轻轻勾了勾左手,身后亲信侍从立刻小心地凑过来。

“去,仔细看看那个柳无痕是不是真太监!”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10)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10)

侍从答应着去了,君白衣一路走向正厅,一边安排了管家准备晚膳,又命人唤了手下副将来准备明天的上京事宜。

一位是越国合亲公主,一位是燕国王爷。

这两个人可都不是普通角色,虽然此时孤独月的身份尚还有疑点,皇上将这送护的任何交给他,君白衣自然是不敢有半点怠慢。

更何况,皇上的秘信中已经言明。

此次回京,他便不必再回来汴梁继续护城之职,人生既将面临巨大转折,君白衣怎么能不细细筹划。

后院浴室,木桶内水波荡漾,柳无痕却是捏着衣带站在屋角,脸上是不羁中透着几分羞涩的笑。

“几位大哥,这洗澡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几个侍卫听了,只是暧昧地哄笑出声。

好好的男人被废了当太监,自然不愿意再将自己残缺之身示人,几人略有些怜惜地看一眼他的双腿之间,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迅速宽衣解带,柳无痕扶着桶沿轻轻一跃,便鱼儿一般跳入了木桶之中。

身上伤口着了热水仿佛火烧一边的疼,他也只是忍着不发出一声闷哼,抓了毛巾来迅速地擦拭着身上污渍。

吱呀呀!

左侧窗边,传来轻不可闻的声响。

柳无痕虽然听到却是没有侧脸,假装吃疼地咧了咧嘴。

“真是假霉,想我小柳子在宫里的时候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果然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现在却落得被这些粗人毒打一顿,幸好老天保佑,遇到公主。

要不然,这条命只怕就要送在这汴梁城了……”

“小柳子,我说你洗好没有,咱们哥几个可还没吃饭呢!”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柳无痕答应一声,直身而起,随便擦擦了上半身的水,便扯过侍卫们为他准备的衣服来披到身上,背着左窗看了一眼自己的两腿之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

后院客房,独孤月慢慢啜着仆人送进来的热茶,耳朵却仔细地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听到柳无痕与门外侍女对话的声音,她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门外。

脚步轻响,洗过澡之后换了一身淡青衣袍的柳无痕慢慢行进了大厅,抬脸看到端坐在椅子上正向他看过来的独孤月。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色端祥女装的她,眼看着那不大的小人一身墨绿宫装端坐在椅子上。

千般端庄,万般高贵,如一幅工笔画卷在他眼前展开,柳无痕立时失神。

眼前这个女孩,柳无痕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她与那个骑坐在他的身上,不管不顾拳头相加的凌厉少年联系在一处。

看柳无痕失神呆怔,独孤月眸色微寒。

“怎么,离宫这几日,便将宫中规矩都忘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目光,终于让柳无痕生出几分熟悉之感,收心回神。

这一回,他倒没有犹豫,矮下身去便单膝跪在地上,向独孤月郑重地拜了一拜。

“公主救命之恩,无痕永世不忘!”

盈盈起身,行至柳无痕面前。

独孤月微弯下身,目光审视地看着眼前这一脸伤痕却不会让看着生厌的少年,低声道。

“永世不忘又如何,若将来我有生命危险,你会以命相护吗?!”

不待柳无痕开口,她已经重新直起身子,故意扬高了声调。

“好了,你我难得重逢,便不要顾及这些君臣之礼了,来,到内室来,且与我仔细说说,你是如何逃到汴梁城的!”

看柳无痕带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她抬脚便踢在他的屁股上低骂道。

“你下跪上瘾了?!”

掂着脚尖移近门边,从门缝悄悄看向门外,见两个侍女已经远远行去,独孤月这才松了口气。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2)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2)

柳无痕眼中闪过一抹深沉之色,旋即便又恢复了平时里懒散的不羁模样。

微歪着脑袋,吊尔朗当地注视着孤独月的脸,他的语气里满是促狭。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见,之前我总是怀疑,现在终是懂了这话之意!”

独孤月古井不波,刚才所说让他谢恩的话,不过就是说过外面的侍女听,她并无半点让他感激之意。

从袖中取出已经刀鞘合体的那把精致短刀,送到柳无痕面前,独孤月语气平淡。

“你的东西还给你,王府戒备森严,怕是不好逃走,等明天上了路,我自会寻机会停车,到时候你只管自己逃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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