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韦唯女士的时候,心里总是很暖,这次没撒娇多久,阮先生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温珦你个伪君子,你怎么跟我老婆聊的这么欢?!”
“韦小姐温柔可亲,跟了你真是可惜。”温珦一改对别人的平易近人,说这话时眼角的不屑都要溢出来了。我和韦唯女士目瞪口呆。
“韦唯女士,这情况是……”
“他们两个,算是莫逆之交了,互相欣赏又互相敌对,每次见面总要掐上一架再说。他们认识,仿佛也有十年了吧。”韦唯女士笑着说,“温珦的家里军人非常多,除了他的爸爸和他,他的叔叔和堂哥们都是当军人。偏偏我们阮家和温家是多年来的面和心不合,十年前他才十七岁,被他父亲送来我们家里过暑假,从此便和你爸爸交上朋友了。”
我一时有些恍惚,十年前么?我十五岁,初三的时候,忽然心神一震,我终于知道为何我一直看他这样眼熟!
原来十年前,在避暑别墅里狠狠地欺负了我整个暑假的人就是他!温珦!
温珦看着我,眼中的笑意更甚,恍若天上的繁星点点。
“唉,阿玉,你总算记得我了。”
回忆过去(一)
十年前,温珦十七岁,他的父亲是这个家族的异数,年轻时固执地不听爷爷的命令,执意从商,还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当时气的他爷爷差点没进医院,父子关系几乎要断裂。
当温珦出生的时候,他们的父子关系总算缓和了些,但还是尴尬,家族压力非常大,在温家,哪个不是有卓越天赋的天之骄子?尤其是他的父亲这样特殊,既然不从军,选了从商,那么没有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事业,那就是个笑柄。
好在,他父亲有本事,白手起家创建了宇翔集团,所以他们才有资格重新回到温家,他们一家三口逐渐也融入了温家这个大家族。
他小时候常常不解,仰起头问那个如水一般温柔的女子:“妈妈,为什么我们非得回去?我们这样不好吗?”
母亲柔软的双手具有神奇的魔力,她轻抚他的脑袋瓜:“认祖归宗,那个男人,是你爸爸的爸爸,是你的爷爷,如何能不认呢?”
若干年后,每当温珦回想起他十几岁重回温家时,那些本该是亲人的人脸上讥诮的表情,他愤怒,然而双亲肩上都有太大的担子,爷爷对他这个新归来的孙子尤为严格,那段时间是他最荒唐的时候,抽烟酗酒,对学业视若无睹,他只为反抗那个看似庞大实则冷血的大家族。
试问,如果他的父亲没有闯出一番事业,那个冷酷的爷爷又如何肯让他们认祖归宗?!脉脉亲情竟是这样经不住考验!他凭什么要证明给他们看,犹如看猴子耍戏!
于是他叛逆,他离家出走,直到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爷爷跪下来老泪纵横求他回来。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好幼稚,做的事情全无意义,回去家里按部就班,读好书,他几乎可以看出未来自己是怎样,无非是按部就班地上一所好大学,要么当军人,要么接管父亲公司,然后娶个对公司利益有好处的女人,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当他才十几岁时,就可以望见未来几十年的人生,这是何等的悲哀。
直到十七岁那年盛夏。
他们温家和阮家向来不对付,好像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的事情。是阮俊爷爷和他爷爷的恩怨了。
他那年高二期末考考了个全校第一,老头子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偏偏那时阮俊来温家做客,和爷爷嘴上明争暗斗了好一阵子。看着这幕,他那隐藏许久的恶劣因子又开始作怪,主动要求去阮俊的避暑别墅做客。
当时老头子的脸色都变了,阮俊大悦,把敌人气倒是最高兴不过的事儿了,于是他欣然接待了温珦,把他领回别墅去。一路上才发现这小子隐藏的太深了,原来是只快成年的小狐狸!隐隐看见了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阮俊对他十分欣赏,但又忍不住好好考验他一番。
温珦也对这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的男人心生好感,却又故作不屑,他早有听闻阮俊家庭和睦,有一个跟自己年龄差距不大的女儿,但没想到一进门,阮俊见到那个漂亮的女人的时候,会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给了个法式热吻。
“老公,你回来了!玉玉等你很久了。”这个避暑别墅是阮氏一家三口夏天的好去处,每次阮玉一放暑假,他们都会来这儿小住上一个月。
温珦觉得,那个漂亮的女人和自己的妈妈相差好大,一个似火热情,一个如水温柔,他沉默地看着她,她却惊讶道:“这就是你说的温家小孙子?好俊!”
阮俊脸都黑了:“胡闹!阮阮呢?”
“又在琢磨那副破棋子了!哼。”她好像还和一盘棋吃起醋来了,转眼间就忘掉那些烦恼,热情地招呼他,“你是叫温珦吗?很好听的名字,我们家小玉比你小两岁,应该很有共同话题才是。”
他心里冷哼,谁要跟一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小屁孩有共同话题。面上却温和的笑:“那是一定的,阿姨的女儿一定是知书达理的。”
阮俊听了这话,却莫名地诡异一笑。
b市的天气反复无常,他来到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坐了那么久的车,一路风尘仆仆,他在精心准备好的客房里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再精神饱满地走出来,阮俊和他老婆不知去哪里了,他一路慢慢地走,竟然走到了别墅的花园。
花园里没什么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