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夫被请到县衙里,月羲霖没让他进屋,只是让人给了他一副药方并让衙门里的人陪同他一起去抓药。

他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自家妹妹,可也跟冯春学过一段时日,像沈爱嫣这样的伤势也难不倒他,初步诊断,沈爱嫣只是失血过多造成了晕厥。

先前因为沈爱嫣浑身都是泥浆,根本没发现她受这样的伤,所以耽误了一些时辰,此刻将沈爱嫣洗干净之后,他封了她好几处重要的穴位,又给她止了血,等到大夫把药亲自送来给沈爱嫣敷在伤口上又为她包扎好后,他才坐在床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丫鬟默默的收拾着房间,等到房里整洁一新过后才退了下去。

看着床上呼吸薄弱的女人,月羲霖紧蹙的浓眉就没舒展过。

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难道是遇上了打劫的?

可是这女人功夫也不赖,区区几个打劫的怎么可能把她伤成这样?更何况她身上应该没多余的财物才对,没理由别人会打劫她。

第一次,他面对着床上的女人没有了厌恶的情绪,而是满满的揪心。

看着那双苍白的小手,他眸光闪了闪,抬起自己的手缓缓的覆盖了上去。很软的一双手,细细滑滑的,指甲修剪的很精致漂亮,只是此刻有些冰冷,让他心口微悸的同时隐隐泛着一丝心疼。

眸光往上,他认真的看着那张没有知觉的小脸。不知道从何时起,曾经的小胖妞变成了俏丽的女人,精致的脸颊,俏丽的五官,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认真看过她一眼,而此刻看了过后,他才觉得原来她并不丑,不但不丑,反而还挺美,睡着的样子有些傻傻的感觉,跟平日里叫叫嚷嚷的性子宛若两人。

不知不觉的,他弯起了唇角,担忧的眸光中突然浮出一抹笑意。

他想回京之后还是把婚事定下吧,算是他反悔了。

就算他不同意,想必父皇母后知道他看过了她的身子、摸过了她的身子,恐怕也得以死威胁他娶了这个女人……

对于邻县的事,忙了一宿的月稀宝并不知道。

天快亮的时候,上官珣领了不少人到衙门里来,有老的有年轻的,穿着大褂袍子,各个神色上还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紧张。

“珣哥哥,他们是?”看着几十名陌生的人,月稀宝好奇的问道。

上官珣也没瞒她,指着身后众人朝她说道,“这是炎瑾表哥派人连夜去请来的大夫,以后有他们来为江县的百姓看病。宝儿,你累了一晚上了,早些去休息吧,这里交给他们。”

闻言,月稀宝既震惊又很意外。那沈炎瑾也太能干了吧?一夜之间就找来如此多大夫?

不过,她瞅着这些人怎么神色不太好?

“珣哥哥,你确定他们真是大夫?”踮起脚尖,她用手遮掩,小声的在上官珣耳边问道。

上官珣好笑的点点头,安慰道,“你放心吧,炎瑾表哥不会乱来的。”

他猜到宝儿肯定会怀疑,也是,这些人大半夜的被人抓到江县,肯定跟主动前来的人有所不同。

月稀宝撇嘴,她才不相信那个男人呢。

上官珣也没跟她解释太多,许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命令,此刻他一挥手,那几十名大夫就各自散开做事去了。

看着他们熟练的给人把脉,问明病因,开药方子,月稀宝在场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她是真没想到那男人会出手帮忙,还帮了如此大的一个忙。

尽管衙门请来的大夫也不少,可十几名大夫面对数百的百姓,而且来一批走一批,是真的不够用。光是开药方都能让人手软,更别说好多人都有顽疾,趁着这次义诊特意前来的。

要是沈炎瑾没请来这些人,估计用不了三五天,她铁定倒下。

县衙被临时改成了收容百姓的义堂,上官珣担心月稀宝休息不好,强硬的要她去驿馆休息。拗不过他的啰嗦,月稀宝只好听从他的意见去了驿馆。

回到驿馆,天都快亮了。在小厮的引路下,她进了一间厢房,一看自己的包袱已经被放在了房里,很显然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的。

一晚上不眠不休,说不累是假的,看着桌上不知道是谁为她准备的食物,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关了房门就倒床上准备休息。

就在她眼皮打架正要睡过去之时,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推开,在她身边有暗卫,她知道进来的人不可能是外人,于是也没睁眼,只是迷迷糊糊的说道,“不用服侍了,出去吧,没事别打扰我休息。”

她现在只想补上一觉,等精力充沛再去县衙。极少熬夜做事,她还真有些吃不消,眼睛看东西都有重影了。

来人没应声,只是脚步朝着床边而来。

月稀宝正打算翻身,突然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怀抱,让她惺忪的睁开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当看着头顶上方那张异常冷峻的脸时,她浑身的瞌睡虫都被惊跑了。

“表、表哥?”

“把东西吃了。”沈炎瑾冷着脸,一手搂在她腰间,一手端着一碗米粥递到她唇边。

“……”月稀宝眨了眨眼,只觉得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她一时间又形容不出来。

愣了片刻,她突然扭开头,“我不想吃,我想睡觉。”

她话音刚落,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抱着。于是开始挣扎起来,并用手推了推,不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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