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不吭声,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他懒得管宇文佑的事情,二是他早就知道,默许了。前者是放任自流,后者就是放纵了。

宇文佑一不想争权夺势,二不当孝子贤孙,只要别妨碍他做事,才懒得去管老皇帝是何种心思。见老皇帝没有追问的意思,就习惯性地以为是前者。

宇文斌想起宇文诚的话,以前或许是对的,但现在么……如果父皇不喜欢老五,怎么会到他这里来用膳?还说说笑笑的十分开心?想到最疼爱自己的父皇有可能被宇文佑抢走,便想到了安瑾心,不由得怒火中烧。

吃过了午饭,宇文佑和宇文斌一起送走了老皇帝,见宇文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禁问道:“四哥还有事?”

“少来这套!”宇文斌不耐烦地一挥手,“我问你,你跟安小姐说什么了?”

“安小姐?”宇文佑最先想到的是安谨言,还纳闷宇文斌怎么会提起她,但很快明白过来宇文斌说的是安瑾心,笑问道,“你和安小姐吵架了?看你这气势汹汹的,该不会是怀疑我说了你的坏话吧?四哥,我跟她见面的那几次,你都在场,我可是一句不好听的话都没说过。”

“哼,我大哥说了,你最喜欢从人背地里使小手段。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宇文斌冷笑道,“你敢发誓,你没有背着我见过安小姐?”

“这话真有意思,安小姐和你一点关系没有,我见她,用得着背着你吗?”宇文佑好笑道。

“你还不承认?”宇文斌瞪着眼睛,“她去过一善堂,安候府从来不用外面的大夫,你又跟一善堂的人走得近。她去一善堂,难道不是去找你的?”

安瑾心去过一善堂?宇文佑忽然想起白子仁说的那个女孩,不会就是安瑾心吧!便问宇文斌她是什么时候去的。

“十七那天。”宇文斌说完,见宇文佑当真不知道这回事,喃喃道,“真没见过?难道安小姐不是去找你的?”

这个猜想让宇文斌的脸上立刻放晴了,也不再搭理宇文佑,双手往身后一背,笑容可掬,一步三摇地走了。

宇文佑原地呆了一会儿,想着安瑾心应该是去看安谨言和安慎行的,就也进去了。

老皇帝一走,顾芳仪就不那么拘束了,又叮嘱了几句话,就要回去。

“雪还下着呢,就呆在这儿好了,咱们母子还能说说话。”宇文佑说道。

顾芳仪回去了也没事,当然乐意留下来陪儿子。

宇文佑说是要顾芳仪留下来陪他说话,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哪有那么多话要说?宇文佑看书,顾芳仪练字,虽然是各忙各的,倒也一片温馨。

北市那边,额哲等人围着火炉吃羊肉,他们大多穿着薄薄的夹袄,留哥甚至光着膀子。跟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这里简直是另外一个节气。

“那些中原人就是娇气,一个个裹的跟熊似的,难为他们还能跑那么快。”留哥大声笑道,一边灌了一大口烈酒,“哈,痛快!”

“留哥,早跟你说不要惹事,你就是沉不住气。”蒙力可用刀子插了一块还带着血丝的羊肉,狠狠地塞进了嘴里,大力地嚼着,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不高兴。

“蒙力可,你怎么住进了小房子,连胆子也变小了。”留哥说着,把酒坛子重重地放到蒙力可面前,“来,喝口烈酒,把你丢掉的胆气找回来。”

蒙力可当真提起酒坛子,一气喝了个精光,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消散了一点。

其他人就开始喝彩,留哥拍了拍蒙力可的肩膀,哈哈笑道:“这才对嘛!”

然后又开了一坛酒,转向额哲道:“王……主人,你要不要来点?”

额哲是几人中最正常的一个,平静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叹道:“你们讨厌中原。”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是的,他们讨厌中原。这个想象中遍地是黄金,处处有美人的好地方,实际上并没有黄金,美人也是只能看不能碰。更可恶的是这里的人,狗屁的礼仪之邦,抢起东西来比他们还野蛮。

更重要的是,因为顾佑的捣乱,害他们错过了回北原的时间,不仅要在这鬼地方忍气吞声,还要多呆上两三个月。两三个月,还是在冬天,他们都能想象到这段时间的北原会发生多少争夺战。而他们这一系,群龙无首,又会遭受多少损失。

可恶的中原人。

额哲见状,不禁有些发愁,他是要带着这群手下从草原打进中原来的,如果他们不喜欢这里,怎么会有动力随他拼杀?

“你们想不想知道,我跟顾佑的交易?”额哲问道。

无精打采的人立刻来了精神,待听完额哲说的,用一半的宝藏换武器铠甲的供应,不由得怒了,这根本就是明强

“就凭他?”留哥大手一拍桌子,喝道,“咱们又不是没跟陈国人做过生意,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姓顾的,换成他爹来我们都不信,更何况他一个小屁孩。”

“留哥这话说的对,铁器生意不是小事,就算主人不看重那些钱财,为将士们考虑也得找靠得住的人才行。”蒙力可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在这边耽误时间,已经够头疼的了,要是再弄一匹破烂回去,自己都觉得丢人。

额哲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所以瞒着没说,毕竟,就算是跟顾佑接触过的他,也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过冒险,直到,顾佑告诉了他一件事。

“金陵章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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