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直起腰,野田问道。
“司令,是小松山大佐来了,他说前几天就已经和您约好了。”门外传来警卫员的声音。
“好。”野田回答:“你让在书房旁边的会客厅等我。”
“是!”
警卫员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野田把已经被弄乱的浴衣再重新套上乔四爷的肩上,又从床上拿
下来一根绳子,把乔四爷的四肢都绑在一起,让他弓着身子缩在床脚边上。“雪梅,以前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解药在我的手里,你要是不想要再品尝毒品发作时候的痛苦,就从现在开始,乖乖的学做一直可爱的宠物犬。就像英国那边的贵宾犬。我觉得他是很适合你的。”
他说完,颇为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又站在墙边上的镜子前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才开门走出去。
与此同时。
乔四爷住的小洋楼的楼下,后门。一脸憨厚相的王大川把手臂伸直了站在门卫面前,接受日本人的检查。
“军、军爷……”旁边的男人一脸害怕的表情,但是又不敢不说话,“这、这真的是俺们一起送煤的伙计。绝、绝对!没有问题!您看……”他咽咽口水,从兜里摸出两个银元,“俺、俺就这么多了……您行行好,给个方便,给口饭吃吧……”
“啧!”离他较近的哨兵一把把男人手里的银元夺过来,随手掂量了一下,有点不屑地,“就这么点东西……”他来来回回打量了那个憨厚男人好几眼,又觉得真是没有油水,才勉勉强强地,“赶紧滚进去吧!记住,不要乱走,不让小心一枪蹦了你!”
“是是是……”两人连忙点头,拎起旁边的两个大筒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进。
穿过一直通往前面的长走廊,再往左拐歌弯,往前一直走,再穿过一道拱门,就到厨房了。王大川和男人一路上都低着头,只管拎自己手里面的东西,半点都不敢抬头往其它地方看。
进了厨房,也是老老实实地把拎进来的煤放在该放的地方,领了工钱就很快的出去了。
“大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两个人一直出了那大院子老远,王大川旁边的男人才问他话。
王大川沉思了一下,把一直粘在袖口的玻璃片取下来,“我刚才趁走路的时候看了一下,野田院子里的这几座小洋楼,就咱们最后送煤的这个小洋楼最有可能。”
“唉?这是为啥?”顺子挠挠脑袋。他一路上听王大川的吩咐,比平常送煤的时候还要小心,一点点头都不敢抬,生怕被那些个小日本以为是奸细,所以啥也没有看到。
“一来是这栋楼的警卫员,”王大川认真地说,他在回忆着小洋楼的布局,“虽然这个楼里面的警卫和前面两栋都差不多,但是他们的身形和走路的声音可以感觉出来,和前面两栋楼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人。还有一点……”
“啥?”
“感觉。”
“???”
看见顺子一脸无语的表情,王大川倒没有笑,“顺子,你不知道,我对四爷的事情,总是格外上心的,搁以前,我在他身边保护他的时候,一有什么风水草动,我脑袋都还没反应来,身体就先动起来了。这次,也一样……真的!”
“大哥,我信你!”顺子也是自小跟着王大川长大的,自然也是知道那位传说中的“大嫂”。他现在管理的就是王大川当年从南京走的时候偷偷留下来的一帮子人马,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部队,这几年,就光是吃喝军用,都把王大川早年干土匪的钱用得七七八八了。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合计合计。这帮小鬼子,防守地太严了!”皱着眉头,王大川虽然急,但是他更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死没关系,但是要是他死了,谁来把四爷救出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王大川每天都跟在顺子后面,老老实实的去给野田的宅子送煤,每次都是老老实实的去,低着头,安分老实的紧,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一周下来,后门的守卫也对这个一脸忠厚样儿的男人不大有戒心,最多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踹他几次屁股,没有再多的刁难了。
而王大川这几次去送煤,每次都选了不一样的时间点,他发现,虽然宅子里的人都不说话,但是从他们在厨房准备食物的多少和精致程度就能看得出来,除了第一天的时候其余时间,野田应该都是不在的。
当然,还有一点最让王大川兴奋的就是,他有一次去送煤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厨子在切山药准备熬粥。
这代表了什么?
这说明他们在准备中国的菜色,这个屋子里面,有人是吃中国菜的!而野田一直都是看不起中国的东西,中国菜他是基本不会碰的。
也就是说,除了野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能让他们小心翼翼服侍的人!!!
这个人除了乔四爷,王大川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虽然他也怀疑,四爷在南京做的事情他这些天都听说了,野田本一郎怎么会把乔四爷还当作上宾一样对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王大川暗暗用食指的指甲狠狠掐入手掌心,努力控制住自己不禁有点颤抖的身体——已经这么就了啊……
四爷。
没有想到,自那日以后,我居然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