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青钢石地面上血迹斑斑,残肢断骸随处可见,数十名高手,在剑光的肆掠下,只有一两人活下来,却也遭受重创,浑身染血,肉开露骨,已经奄奄一息,其中一人,便是杜荣。
“哥!”杜娇娇尖叫一声扑了出去,蓝未央一把扯住她,“别过去!”
“你竟敢对我们动手,贱人!”杜娇娇双目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骂道,“你不过是个西域来的贱种,霸秦不会放过你的!学院一定会为杀你了,替他们报仇!”
“报仇?”灵椤眉头一挑,笑的轻狂,带着三分邪气和七分轻蔑,不屑的道,“秘境之比,本来就不禁止双方厮杀血斗,何来报仇一说?”
“你!”杜娇娇闻言胸膛剧烈的起伏,恨的双目血红,满是怨毒的神色,“魔鬼,你是魔鬼,不得好死!”
“死?”灵椤一声冷笑,道,“说到死,那也是你们先死!黄泉路上慢点儿走,说不定还真的能等得到我!”
灵椤说完,素手拭过玄铁剑,芊芊食指轻轻的弹击剑刃,发出一阵清越的剑鸣,那声音清脆婉转,悦耳动听。
“听,这声音多么的动人?”灵椤双眉一挑,粉唇微翘,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轻声道,“送你们上路吧!”
“住手!”蓝未央见灵椤挥剑,急忙祭出锁龙阵,连同受伤的杜荣两人一起,将社稷学院的众人保护在里面。
“哼。”灵椤黑瞳幽冷,神色漠然,玄铁剑急抖,喷出两道剑芒,宛如流星,风驰电掣般划落虚空。挟着六十万斤的距离,凶残的砸在锁龙阵上。
咔嚓——!
锁龙阵脆弱的如同鸡蛋,瞬间碎裂。剑光余势不减,唰的一下斩落受伤的杜荣及另一人的头颅。鲜血从蓝未央的眼前飞溅而过,几乎触及眼膜,他不由自主的闭目眨眼。
噗嗤!
鲜血溅到金色的光幕上面,又迅速滑落,砰咚,两颗飞起的头颅这才滚落在地。
“哥——!”杜娇娇不敢置信,疯了似地扑过去。抱着杜荣无头的尸体痛哭,“哥——,你醒醒啊……哥……呜呜!”
“你太过了!”饶是蓝未央心如钢铁,也为灵椤凌厉杀伐的手段胆寒。他面色冷肃,盯着灵椤的眼睛,疾声道,“你如此行事,不怕为二皇子招祸吗?”
“秘境大比。本就默认弟子之间相互残杀,我不过秉规则行事而已,就算杀人太多,也算不上什么祸事吧?”灵椤浑不在意的道,目光一闪。道,“我也曾见过社稷学院对西域修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怎么?许你们残忍无耻,就不许我们奋起反抗?这是什么道理?”
“你!”蓝未央语塞,的确,这场纷争是社稷学院的弟子率先动手,严格来说,灵椤只是自卫。蓝未央硬着头皮辩解道,“这只是一场误会,况且,我们泱泱霸秦,乃礼仪之邦,学院弟子更不会如你所说那般烧杀抢掠,如果你再敢污蔑,我蓝未央纵是死,也要用手中的剑取你头颅!”
“呵呵,是不是污蔑,你心知肚明,有些事不是你否认了,就不存在的,人在做,天在看,修仙修道,道果因原,冥冥中自有苍天一双眼,你知,天知,地也知!”灵椤说道,口吻轻佻,眼神冷漠,“礼仪之邦,也不过是外德内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蓝未央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真是一步也不退让,他言语之中,已经隐隐透出一丝退让,色厉内荏,却依然换不来对方的半步妥协,甚至一丝情面,他怔在当场,不知是举剑征战,用鲜血捍卫霸秦的威严和形象好,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保得众人平安好。
不等他心思飞转,灵椤已经动了,却是离开。她脚步半转,侧身回望,看向杜娇娇,唇角微翘,勾起一抹浅笑,秀美的脸庞仿佛带着一丝邪异,魅惑妖娆,她轻声道,“若想报仇,在下随时恭候!”
灵椤说的轻松淡然,听在众人耳朵里面,却一个个浑身胆寒,看着灵椤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杀神,一个魔头,哪儿还敢有报仇的念头。
杜娇娇呜呜哭着,只是用仇恨的眼睛瞪着灵椤,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谈报仇简直无异于自寻死路,纵然她有勇气恨,但却面对灵椤的铁血杀伐,依然提不起勇气报仇。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报仇。
目送灵椤消失在这一层,蓝未央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一战,神剑不但没有抢到手,社稷学院反而损失了数十位天才,就连杜荣也丧命此地,灵椤将所有对她出手的人全部诛杀,一个也没放过,幸好,幸好他没有出手,否则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蓝未央内心愤慨的同时,也充满了庆幸,对灵椤的百无禁忌也更加的忌惮。
多少年来,还从没有听说过西域来的修士,如此的猖狂,明知是社稷学院的弟子,还杀人如割草,实在可恶!
泱泱霸秦,在西域宗门面前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哪个部队霸秦来者忍让三分颜色?
更何况是社稷学院的弟子,行走在外,无论何处不都是被人奉若上宾,恭恭敬敬?
只有今日,霸秦的威严,社稷学院的骄傲,统统都被这个来自西域合.欢宗的女修践踏在脚下!
在她面前,高贵的社稷学院弟子,脆弱的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卑微的就像路边的野草,一种被漠视和羞辱的愤怒在蓝未央心底弥漫成海,波涛咆哮。
“蓝大哥,就这样让她走吗?”杜娇娇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