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若贵妃都没想到,渊程真的这么狠心,会把她送到那种地方,一时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
陆景凝好像似乎猜到了渊程会这么做,看淡了一切,声音细小如蚊,“罪妾领旨。”
陆景凝再一次狼狈的起身,渊逸担心的扶住她,朝她望去,他真的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伤心欲绝的陆景凝,两眼无光,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倾出。
“皇嫂…”
“不要叫我皇嫂,今后,我再也不是他的妻子。”
渊逸呆愣住,皇兄这一次,恐怕再也回不了头了。
陆景凝出了乾清宫,才感到小腹异常疼痛,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感到下体有液体留出,忍着剧痛掀开罗纱裙,一淌鲜红的液体显而易见。陆景凝没了反应。
“皇嫂!!”
渊逸那声划破了天苍的喊声,甚至惊动了渊程,渊程抛下若贵妃,出来探个究竟,只看到陆景凝虚弱的躺在地上,有一淌刺眼的猩红液体,他也慌了,难不成…他和她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他真想上前抱住她,可是他的脚步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他木木的看着渊逸抱起陆景凝,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乾清宫,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拉着他和陆景凝的回忆,越走越远,他和她的感情,也到此了吗?
刚才她的表情,那么纯真无辜,为什么自己不相信她!为什么!
渊逸抱着陆景凝,脑海里,满是她那句,“不要叫我皇嫂,今后,我再也不是他的妻子。”
韶华已逝,物是人非,坐拥天下又有何用,不如为她覆了江山袖手天下。
第89章
经过这一苦命的折腾,虽说皇子保住了,可是打入冷宫对于陆景凝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卧在床榻上,晶莹的泪珠不停的往下落,她小心的抚在小腹上,低头看去,这个孩子,恐怕也是留不住多久了。就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待见他,给她独自一人坚守这折磨。
谢天谢地,这个孩子,还没有走。回到毓秀宫之后,璇妃请了太医急急忙忙来给陆景凝把脉。
可是去到冷宫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毓秀宫那么繁华了。冰冷的床榻嘎吱嘎吱的响着,那股尘封许久突然猛烈喷发出来的浓烈气味,宫外那课枯藤已久的老树,半生未熟的饭菜,这一切的一切,对于陆景凝来说,都是不利的。
渊程没有吩咐冷宫的下人对这些规定做些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等她身子完全调理好,便带着独欢和后玥去了冷宫。璇妃抽抽搭搭哭了好久,任她再怎么舍不得,终究还是要放手。
这一刻陆景凝忽然明白,所为繁华盛世,阴盛阳衰,不过弹指一挥间的功夫。她与渊程这段数不清的缘,还是得此刻做一个了断。
临行之前,陆景凝写了一封信,没有交给任何人,就这样给她压在毓秀宫。让它永远尘封,不被找到。
“举世人皆欲将我隔七亿,十指坚,你之心攒眉而面挂笑。但仍爱我,我当为你之不离不弃,你之摧破,君之所向。”
陆旗和金贤一同回到宫中,伤势较重的金贤尚书回到宫中后就在治疗,若贵妃哭红了眼,把金贤接到了沁澜殿一起陪同照顾。陆旗被打入大牢,随后审问。陆旗还没来得及见陆景凝一面,想必自己女儿处境也很担忧。护送陆旗来到大牢里的太监正是高公公,陆旗双手被铐着,原本饱经风霜沧桑的脸因为此事更加多了几道明显的皱纹,陆旗斗胆一问,“高公公,恕罪臣无理。罪臣这一去最起码也有几个月,不知皇后娘娘如何?”
“丞相有所不知,丞相去了之后,宫中大有变故。皇后娘娘失宠,与皇上矛盾日益加深。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已有半年有余,现在被皇上打入冷宫。”高公公唉声叹息,为陆景凝惋惜不止。
陆旗脚下一软,“景儿怀孕了?”陆旗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那日皇后娘娘听闻此事,在乾清宫长跪不起,小皇子险些丧命。”
陆旗一路恍惚,心里甚是担忧陆景凝。冷宫处境不比其他,艰难的很。况且现在她还怀有身孕,这根本开不得玩笑!
可是奈何陆旗再怎样焦急,他始终还是逃不出这大牢,高公公能告诉陆旗这些消息,已是给足了他丞相的面子,也只有暗自为她祈福。
陆景凝在冷宫的日子过得寒蝉至极,每日温饱都是问题,可是她好像看淡了一切,尽管饭菜再怎么苦味陈杂,为了她肚子里的小皇子,她还是把它吃了下去。
陆景凝让后玥带了琴,每日几乎都在院子里随着萧瑟寂静的氛围,弹奏着那曲《忆思间》,微妙的琴音从她的指缝间倾泻而出,每一个动作都熟练至极。
第90章
后玥说,来到冷宫之后,陆景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爱笑了,只是自顾自做自己的事,虽然很有规律,但是根本不复从前。
金贤不知打的什么算盘,回宫没几日,居然大摇大摆的冲着冷宫来了。
门外的宫人们都跪下,老远就听到陆景凝琴声的金贤,在宫外顿了顿,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心里笑开了花。
“陆旗你有什么嘚瑟的,还不是父女两人都死在了我手里!”金贤默默德想着,跨开大步,直径往里走去。
“参见金贤尚书。”独欢给后玥跪下。
陆景凝依旧抚琴,神眼微微向后一瞥,见到金贤那张老谋深算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