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先到先得,你们凭什么跟我们抢?”
一座破败的古建筑旁,两拨人马相互横眉冷对,而这一道声音正是从人数较少的那拨人群中传出,此子面色通红,有些语无伦次,显然很是紧张。
这时,人数多的那拨人中,走出一个身材瘦长,脸如剑削的青年,他阴测测的看了刚刚说话的那人一眼,旋即将目光放在其中一道黄裙倩影身上,一双丹凤眼陡然放光,后舔了舔薄削至极的嘴唇,道:
“你们先发现的?上面刻着你们天殇的标志?另外就算是你们先发现的,难道你没听过见者有份这句话?”
“你!”那名少年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唯有怒目而视。
丹凤眼青年嘴角擒起一丝不羁的笑容,接着继续将目光放在那名黄裙少女身上,细长的手指不停地摸着下巴,想入非非。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看上去颇为儒雅的青年,面带微笑的走到丹凤眼青年眼前,而这个角度,正好隔住了他望向少女的视线。视线被阻,丹凤眼登时阴森的注视眼前儒雅青年,不过后者双眼毫无惧意,依旧只是含笑的盯着他。
虽然大家都没有外放灵力波动,但丹凤眼依旧能隐隐约约的感应对面青年的不俗,所以他便缓缓收起小觑之心。这时,却听儒雅青年轻笑一声:“这座遗迹着实没有打上我天殇云中阁的标志,但它确实是我们先发现的,难不成云谭兄有意见?”
闻言,云谭顿时脸色一冷,剑拔弩张的气息一触即发。
“张学师弟说笑了,这样吧,我先代云谭向师弟赔个不是。至于这里面的好东西,不管是谁先发现的,不如均分了吧,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张学师弟意下如何?”
正当云谭就欲发作时,一张手掌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而后一道听上去很是委婉和煦的声音传出,云谭连忙恭敬的站到一边,不再说话,唯有那双丹凤眼依然时不时的撇去一个方向。
张学嘴角不着痕迹的抖了抖,眼前之人,长得虽然极其平凡,但张学却丝毫不敢无视他的存在。
此子名曰任严,人如其名,他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虽然天赋差的离谱,但他依旧凭着那种苛刻到极致的修炼方法,硬是将自己的修为提升至了通灵五重。不过华严虽对自己狠,但对敌人更是狠辣到极致。
但逢每个与他斗过且还尚在的弟子,只要提到他,无不闻声色变,故此人送外号人魇。
说起来,任严的实力比起张学这个天殇领头人的实力还要更甚一筹。虽然同为通灵五重,但张学只是一月前刚刚突破而已,而任严却早已臻至五重巅峰,突破六重的日子估摸着也不远了,因此其间差距,不言而喻。
深吸了一口气,张学用余光看了一眼身侧少女,而后收起笑容,沉吟道:“均分?你我这么多的人怎么分,而传承只有一个,最多只能供十人同时吸收,任严师兄还真会说笑。”
“这样啊…”
闻声,任严佯装思索,而后一拍手掌,咂了咂嘴,颇有气度的朗声道:“十个人吗?那我们一边出五个不就行了。”
任严话音未落,张学便陡然握紧了拳头,咬肌突出,面对任严这般笑着咄咄逼人的态度,他真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凝声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很好啊!”任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张学的反应,一边耸着肩,一边摊着手掌转过身对着他陵夷云中阁弟子们笑叹,然而谁也未曾觉察,在他瞳孔深处,一抹狰狞急剧增长。
锵!锵!…
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张学也是握紧手中长剑,剑芒闪烁,反射出凌厉的光泽。
“看样子云阁之斗要提前上演了。”摇了摇头,任严似是很可惜的喟叹一声。
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愠火,张学提剑便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真的受够了,最关键的是她也在身边,因此他更不能失了血性,定要让伊人刮目相看!
呼!呼!呼!
破风声一道接着一道,然而任严却诡异一笑,手掌一压,止住身后那些躁动的弟子,随后阴戾的舔了舔嘴唇,待得张学等人将气息升腾到极致时,这才淡淡道:“可以了。”
嗡…
浓郁的灵力,对于某些生物有着致命般的吸引力,比如说,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蚀灵虫!
“糟了!”
一时怒火中烧,竟忘了这一茬。张学头皮一阵发麻,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咬牙,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骇的他四肢冰凉,同样的灵力外放,但蚀灵虫竟诡异的绕过那群陵夷弟子的身体,紧接着一浪盖过一浪的向他们天殇弟子袭来。
“那是?驱灵散!”
当张学看清缭绕陵夷弟子四周肉眼可见的淡黄色气雾时,顿时瞠目结舌。狡猾如斯,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驱灵散,效力视药师品级而论。其可在有限的一段时间里,暂时散去使用者浑身灵力波动,而实力亦不受阻滞,对于出其不意击杀同等级别强者的人而言,可遇而不可求。
此时此刻,任严正站在驱灵雾中,双手抱胸,面带微笑的看着挣扎在蚀灵虫雾的天殇弟子,宛若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戏,而他却是感到最受用的看官。
竭力抵挡着蚀灵虫的侵袭,奈何这些虫子多的要命。张学叫苦不迭的同时,连忙向少女方向看去,似乎很是吃力,少女抵挡的很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