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这具遗骸转个不停,张学却渐渐陷入了沉思。按理说,一位神通之境的强者陨灭后,定会留下某些可供吸收的力量?而且这片遗迹荒颓的时间也并不久远,可为什么自这具遗骸里丝毫未传出哪怕一丁点的灵力波动?
这是为什么?张学眯着眼睛徐徐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这副看上去毫无杂质的骨架,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到这具遗骸的脖际时,张学先是一滞,而后便欲上前取下那个挂坠,以求看个究竟。
但就在这时,郇天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前路被阻,张学有些怒意的看着郇天,闷声道:“你什么意思?”
闻言,郇天一挑额眉,指着身后的遗骸,淡淡道:“我敢保证,只要你碰了那挂坠,你体内所有的灵力都会在瞬间被抽取的一干二净。当然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郇天微微一笑,便自张学身前闪开,再无阻拦之意。
无声站立片刻,张学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而他却也如郇天所言,并未再向前一步,脑海深处的那个打算也是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实际上,不是因为他有多相信郇天,而是他不愿拿自己全部的灵力去赌,后面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没了灵力怎么在诸多暗流涌动的天才堆里扎根。虽说可以慢慢回复,但只消半年不到的时间,云阁之斗已然开始。若他还在为恢复实力而挣扎着,那就别想了。
所以,他不想去赌,云阁之斗寄载了他们这一辈太多的梦想,太多的渴望。
缓缓握紧拳头,张学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一个温文尔雅,儒言和煦的青年,但自郇天出现后,他所有引以为豪的淡然心性,竟全数化为了不受控制的怒意,这让他情何以堪。
如此近的距离,郇天岂能未曾察觉张学心理上的巨大波动,但究其真正的原因,或许他自己早已明懂,只是无法释怀而已。
摇了摇头,郇天收回视线,而后拨开遗骸周遭的十数位天殇闭门弟子。说实在的,郇天在略微感知了一下他们的实力后,还是难掩惊讶之色,不愧是天殇闭门弟子,每一个实力都是通灵以上,虽然大致都是一两重的样子,但这也足够傲视所有内阁弟子了。
想想自己半年前还在为通灵之境做奋斗,郇天就是一阵唏嘘,但接下来,他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随意拉过一名弟子,轻声道:“这位师兄,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忽然被郇天拉住,这名弟子一阵诚惶诚恐,连忙语无伦次道:“不敢当不敢当,你叫我周正师弟就可以了。”
微微蹙眉,郇天缓缓松开了手,沉吟道:“在我进乾坤古地之前,明明听阁主说过,他在前两年内陆陆续续挑选了五十位闭门弟子,可为何你们现在只余这个数量?”
听完郇天的问题,这位名叫周正的弟子眼神忽然之间黯淡了下来,而后声音带着悲凉,道:“他们,都死了。”
“怎么回事?”郇天心里咯噔一下,凝声问道。在他斩杀任严的时候,从周围弟子的反应来看,郇天就差不多知道,在这里杀个人似乎很是轰动意外,但如今又从周正口中得出另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郇天岂能不意外。
周正紧握拳头,额间的青筋也是一突一突的,后咬牙切齿道:“我是一年前来的这里,但来的时候和你一样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是二十几个人。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消失的天殇同门,都是被一个叫做加攀帝国的云中阁弟子所杀。”
“加攀帝国?”对于这么怪异的名字,郇天很是意外。难道是边缘沿海帝国?郇天思索。
见郇天问完,周正点了点头,又道:“加攀帝国确实是沿海帝国,而且他们帝国的实力早已跃至西灵界帝国前十之列,说来也确实比我们天丰帝国强大。”
“我们究竟与加攀有何血海深仇,同为云中阁弟子却要赶尽杀绝?”问了这么多,郇天终是问到了真正敏感的问题。
“真正的原因我和同门都不知晓,但根据我们猜测,或许是上一辈的恩怨,而迁怒到我们头上,估摸着一切源头还是…云阁之斗!”
听到“云阁之斗”这四个字,郇天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以前他以为这只是云中阁选拔人才,一较高低的平台,可如今他才发现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一切绝对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阁主知道吗?”良久,郇天酝酿了下情绪,向他问。
周正徐徐摇了摇头,后又怪异的点了点头,莫名道:“阁主做过阁斗之王,想来这些事情他应该早有预料,亦或者他早有心理准备。”
怪不得这么轻易的就答应让我进这乾坤古地,真是一条老狐狸。不过既然来了,某些烂摊子我会帮你收拾的。郇天眯起眼睛,一股股雄浑的战意澎湃着滋长。
望着郇天斗意昂扬,不懂胆怯为何物的样子,周正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此番若不是你前来,想必我们又会遭到陵夷的压迫,因为他们背后有加攀罩着,所以他们仗势欺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偷偷瞥了郇天一眼,周正舔了舔嘴唇,希冀能撩起后者愤怒的火焰,再次轻语:“尤其是这一次,他们竟然把注意打到福婷师妹身上,幸亏任严被你宰了,我们才得以干掉其余陵夷弟子,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加攀那里,可就…”
“怎么?他们有多强大,能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