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夫人打算瞒着婚事未成那事儿,但纸包不住火,薛婧萱还是知道了。
不仅能如此,薛婧萱还知道了薛婧瑶与侯府嫡次子叶澈的亲事定下了。
若以为她会难过,那就错了。
她反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一开始,她便对那门亲事不抱任何期望。
若真如上一世一样就那般定了亲事,且要嫁给一个她完全一无所知的人,她总觉得不甘心。
这样,倒也好。
薛婧瑶与叶澈的婚事能成,既在薛婧萱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
她知道薛静瑶是一心想要嫁给叶澈的,或许当日叶澈误闯紫兰苑一事也少不了薛婧瑶的推波助澜,以薛婧瑶的性子,为了成事,她不是做不出来的。
薛婧萱不禁想起那个调皮且又开朗的少年,实在没有想到,他与薛婧瑶最终还是缠到了一起。
只是,叶澈明明对薛婧瑶毫无好感,但最终还是要娶她。
是福还是祸,只能看他们二人的造化了。
因着薛婧萱对那些事儿本就丝毫未曾放在心上,所以她去无论去景泰院还是去主院都是笑意盈盈的。
这反倒让薛老夫人与饶氏有些纳闷了。
薛老夫人是担心薛婧萱心里难受,但又强作欢笑,苦着自个儿。
所以每次薛婧萱过去,总会让冰岚备上许多小食,或旁敲侧击询问薛婧萱心中所想,或时不时地讲些典故以作安慰。
而饶氏则是觉着薛婧萱做戏的功夫真真是深,遇上这种事儿都还能强颜欢笑,佯装镇定。莫不是这些日子都小瞧了这个庶女?
她便想着法子想从薛婧萱最终套出点什么,但却毫无收获。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薛老夫人实在是坐不住了。
干脆找来淮京专门说亲的王媒婆,让她帮忙瞧瞧这淮京可有适龄男子。
王媒婆起初是不想应的,对于薛府的六姑娘,她虽然不大了解,但她又不是不知这淮京大街小巷的传言,听闻那六姑娘可是无才又无貌。长相粗鄙不堪。
这就算了,她还是个庶出的。
若是个嫡出的,说不得碍着身份,别人还能过来求娶,但一个既是庶出,又是无才无貌的。有谁愿意要?
后来王媒婆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穆国公府的二夫人曾托她帮她寻个门第低,且无甚长处的女子,她一想。这薛府不就有一个么。
这才应了薛老夫人。
当晚,王媒婆便敲响了穆国公府的门,前去见了二夫人。
那穆二夫人长得很是妖媚,便是已经年过四十,那肌肤也还是透着莹莹玉色,很是柔嫩。
再配上那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媚得似能勾魂夺魄。
王媒婆不是第一次见穆二夫人了,但她还是被穆二夫人的美貌震得有些愣神。
直到穆二夫人轻轻哼声,王媒婆才反应过来。
穆二夫人仅是穆二爷出游时带回的一个女子,据说姓杜。唤月娥。
她细细把玩着刚刚涂好的丹蔻,言语极轻极细。有种让人欲起鸡皮疙瘩之感,“王媒婆,你来可是有事?”
王媒婆微微一哆嗦,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眼前的妖媚夫人有些可怕。
她忙答道,“回夫人。您之前说要找无才无貌无德无能之人,可巧,婆子今儿便给找到了。”
杜氏眉头一挑,丹凤眼翘得越加明显,“哦?是哪家的女子?”
“是那薛府六姑娘,夫人应该也听说过吧,坊间早早便传出,那女子无才无盐,与她的三个姐姐可谓是千差万别。”王媒婆将坊间的流传说与杜氏听。
杜氏收起双手,娇笑道,“哟,你动作倒是快。”
说罢,她真起身,身姿妖娆,步伐摇曳,言道,“那我便在府上办个宴会,相邀这淮京未出阁的姑娘过来坐坐。那种长得美的,才学好的,便不要来了,专请那些个才学相貌次一些的。”
杜氏拍拍手掌,补充道,“对了,家世也不能太好。我不希望看到才貌双绝的,即便是有美貌的有才学的,我希望来的也都是已经定了亲的。”
也不知杜氏究竟是要作何,王媒婆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这杜氏自嫁给穆二爷,便无所出,便是穆二爷的小妾也未生出个一女半男来。
这穆国公府,仅穆国公与国公夫人留下了两个儿子。
王媒婆一惊,莫不是二夫人是打算为二公子谋亲事?
杜氏刚做了决定,还未到晚上便抑制不住,兴冲冲地派人通知穆子轩。
穆子轩听到丫鬟传话,也仅是语气淡淡,“替我谢过二婶了。”
丫鬟走后,穆子轩冷冷一笑,亲事,二婶会那么好心?
倒不如说二婶是想为他找个好拿捏的妻子,无论身世还是才学,又或者是相貌,都不会有多高。
届时,他这二婶指不定又会想什么法子来奚落嘲讽他了。
罢了,便随她去吧。
穆笙照例将杜氏派人送来的药给倒了,随后问道,“公子爷,可要服用药丸了?”
穆子轩这才抚了抚胸口,刚刚只去想着事儿,竟忘了那该死的痛又来了。
穆笙不问还好,这一问,穆子轩便觉得疼得更加厉害了。
不但身子发软,脸上冒着冷汗,胸口还有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疼痛比往日的还要来得猛烈,他垂眸,莫不是这毒又恶化了?
服下药丸后,穆子轩便问道,“这几日,二婶没再往我这院子送丫鬟了罢?”
穆笙忙摇头应是。
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