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谁人不八卦?
会议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李晓云站在投影仪幕布旁边,认真讲解着这次宣传片的文案。投影仪的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仿佛将她笼罩在一片月光下。
诗情画意。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这个世界上,最黯然**的,就是别离,无论生死。”
李晓云切换了一个画面:“既然决定了引用纳兰容若地诗词,那么在诗情画意之外,我们还应当适当地了解一些纳兰公子的生平,纳兰容若一生最爱地是结妻子,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赐淑人,诰赠一品夫人,婚后三年。妻子亡故。他一生中写了很多的类似的悼亡词,可以说是情深意重。”说道这里地时候,她无意中扫到钟羽则。
那家伙竟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甚至有些痴痴的,呆呆的。鸡皮疙瘩立刻席卷而来,打了个冷战,回神,继续。
“这一幕的情景设置是两人重逢:我选择的是另外一出自纳兰容若的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突出的是两人之间的隔膜和无奈。说的是一些人,他们无法放开怀抱,这个部分当然被我加入了一些较为煽情地词句,当然只是烘托气氛……”李晓云居然又跟钟羽则对视,那个家伙是精神恍惚么?薄薄的上唇拉着一个好看的弧度,饱满地下唇展开,眉毛却是凝着的,双眼有无尽的感伤,最重要的是。还看着自己。
“总裁,有什么问题么?”
李晓云就是不想让他再这样看她,很不舒服。
“啊?”钟羽则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目光有些呆滞,略看了一下立刻恢复常态,“写的还行,只是看了这些东西之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不要虐待观众?”
“我有虐待么?这个叫做攻心为上。”
“哈。原来以为李晓云懂诗词。原来还读兵法啊,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奇门、晓八卦,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行军射骑无所不能,贤比管仲,貌似无盐吧?”
“噗”有人已经笑喷了。听到这一连串的说辞,所有到会的人先是觉得滑稽,而后觉得诡异,为什么说诡异呢?这个总裁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说出那么一套套并且一气呵成,连口气都不歇。
李晓云冷笑,这算是什么?被人瞧破之后地恼羞成怒么?看来刚才他脸上那么古怪的神色,肯定是没想好事儿的:“其实我下次钟总来自己写,写出来肯定不错,只不过刚才那些话,前面都没听懂,最后的话,我觉得我的形象跟无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我可以确定,你说的那个,不是我。”说完,挑挑眉,有种报仇的快感。
企划部主任咳嗽了两声,钟羽则和李晓云才现目前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像是在看戏一样看着两个人。
“下一幕,”李晓云按动了投影仪上的开关,继续很正经地讲解。她仿佛已经开始刻意回避钟羽则的眼神了。
第四章(二)
刚开完会,就看到秦朗希在等他们。
“晓云,第一次的,做的如何?甲方满意么?”
“还好吧,”李晓云仿佛看到了救星,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朗希,你等了很久吧?”
“朗希,你改造的还是不够成功,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只哈拉哈拉的小巴狗,”钟羽则跟在她身后走出来,见了秦朗希笑的有些尴尬,“甲方还算满意,不过我就要多给这家伙调换一个职位多布置点工作了。”
“多布置任务?”李晓云把眼睛瞪的老大,“你当我是抹布啊,哪儿不干净扔到哪儿去擦擦。”
“果然是做清洁的,去哪儿都念念不忘清洁工具。”
“晓云,为什么又把眼睛戴上了?”秦朗希边走边问。
李晓云推了推镜片:“主要是戴习惯了,没有眼镜有时候会觉得空空的。”
“你是希望眼睛反光,让别人看不出来你紧张吧。”钟羽则这样一说,居然把李晓云的心事说中了,第一次对着甲方讲解,肯定是紧张了一些。
秦朗希显然是无法加入他们目前讨论的话题,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打断它:“快午饭了,边吃边谈吧。”
“为什么,你总是来找我们吃午饭呢?”
李晓云忽然注意到。钟羽则地语言当中那句“我们”。是什么意思?暗示?恍惚了。
“昨天是盒饭很没胃口。今天正巧没通告。”秦朗希露着牙齿地宽厚笑容会让人没由来地放心。“最近还是咱们三个一起行动比较好。看八卦周刊居然还在写我跟羽则地关系。有必要找个比较保险地人一起证明一下我们地清白。”
“清白?”钟羽则嗤之以鼻。“我还有清白么?对吧。李晓云。”
“这个问题用不着问我。去问陈思思啊。”李晓云故意东张西望着好像是在寻觅陈思思地身影。“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西餐厅。为毛又是西餐厅呢?
李晓云已经逐渐学会淡定了。淡定地面对万恶地勺子和汤盆底。淡定地对待牛排刀叉。淡定地举起咖啡小口小口地喝掉它。淡定地像是周围那些名门闺秀一样举手投足。不过很不自在。
秦朗希看着李晓云的改变,用胳膊肘碰了碰钟羽则:“看,我的眼光还是蛮厉害地,她现在举止越来越有风度了。”
李晓云虽然知道这是夸奖,可还是觉得酸酸的,稍微展开眉头勉强给了他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