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究竟是怎样布局的呢?他要怎么行动?夜雪的心乱成了一团,朝堂上的这些人,这些事情,她不清楚,她只是不希望王爷铸成大错。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小幽摇了摇她,“表情好可怕,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想帮王爷,”夜雪用手拢了拢小幽的头,“你明日帮我去王妃那里,看到婵小姐,速将她请过来。”
“王妃那里……”夜雪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我不敢……”
“就就远远的看着,把婵小姐请过来就行。”
“姐姐,你怎么可能有话跟那个女人说?她怪怪的,说不定转脸就把你给出卖掉了,”小幽劝她。
夜雪摇摇头,促着眉:“小幽,一个人做错事情,就是要这个人自己去承担,不可以连累别人的,小幽,是我连累了别人,我要去弥补,只有婵小姐能帮助我,虽然我们不是朋友,但我能肯定,能帮我的只有她。”
小幽无耐,只能答应帮她,寒风地里足足等了两天才看到王婵的身影。费尽周章才将王婵悄悄地引到了栖雪堂那只顶着金丝牡丹宫花的梅树下,而且还是趁王爷不在的时候。王婵仿佛根本不惊奇夜雪的邀请,一见面劈头就问:“你想知道什么?”
“桓玄,”夜雪顿了一下,“我想知道你爱他吗?”
“爱!”王婵答的很轻松,顺便捧起一枝梅花嗅着味道,“如果他不是桓温的儿子,我不是王坦之的女儿,我们会爱得死去活来。可惜,我们注定生下来就要做敌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那么,婵小姐是十分希望桓将军死了?”
“那倒未必,”王婵轻轻地抚摸着梅树的枝干,徐徐地说,“他死了对我没什么好处。说说看,究竟夜雪夫人现了什么秘密关系到桓玄的生死,看你说出来,我会不会感激你。”
夜雪摇摇头,这人一定是个妖物,狡猾可爱的眼神就好像一只雪地里觅食的小狐狸:“人人都说西蜀诸葛亮多智而近妖,今在我看来,婵小姐也是这种人。”
“那我跟诸葛先生相比,那我要先感激你一下才行。”夜雪能看出王婵在尽量克制着自己对此事的急切好奇。
“事情是这样,昨日听王爷似乎请桓玄将军到桓家军驻地去搬兵,这件事情又与秦国南侵有关,不知王爷有什么意图,但是,这绝对与桓将军不利,我知道的就那么多。”夜雪将她所知道的都如实说了出来,只是略过司马道子究竟为什么想杀桓玄这一点。
王婵的手似乎被梅树枝干刺了一下,慌忙将手含在口中,眼神凝重,那细长的眼眸流动着莫测的光芒,半晌放下手故作镇定状:“你看,这老腊梅就是这样,好看,带刺,稍不留意就要流血了。”
“婵小姐,我不希望王爷做下错事,桓将军他好歹也是忠良之后。”
“她是忠良之后?”王婵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看来,你确实很单纯,外面怎么说,你就怎么认,如果不是我父亲将先帝遗诏撕掉,而桓温又那么短命,桓玄说不定就是太子了。”
“你说什么?”夜雪不解。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王爷这是要触动皇上的大忌治桓玄一个大罪,不过听说,跟秦国作战的计划意属谢相啊,琅琊王的这样,可能是想一箭双雕。”忽然,王婵从沉思的叙述中跳脱出来,双目炯炯地看着夜雪,“平日大家都笑他是草包,今日看来,他也挺聪明,”王婵拍拍她肩头,“不错,不错……”说着,大笑着扬长而去。
夜雪焦急地喊道:“婵小姐,你还没有说怎么帮……”
王婵扭了下头扬着下颌,眨着眼睛:“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可是谢相可以,我会帮你转告他的!”
夜雪很害怕这种感觉,心思完全悬空,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肯帮忙,会不会尽力帮忙,只是在赌,赌王婵对桓玄的感情罢了。
小幽见夜雪如此的坐立不安除了宽慰,还是宽慰。
好在,这些日还可依靠着教习张月伶跳惊鸿舞、飞天舞来打日子。但是司马道子就好像个幽灵似的,在她身边飘来飘去,无论如何每当夜雪见到司马道子的脸,就感到一阵阵心痛。
终于,第三日,司马道子在书房中,大雷霆。
虽然没人告诉夜雪,可她就是明白,一定是王婵的“帮忙”起到了作用,她悄然藏匿在屏风后,看着司马道子泄一样的摔打着案头的奏章。
一本奏章被扔出来,确切地说,它更像是故意被司马道子扔出来的,夜雪捡起来,拿在手里细细地读着:“臣,谢安启陛下,前日因臣防务失当,使京中兵力不足,今有琅琊王密遣太子洗马桓玄往大将军桓冲处调兵五万守卫京畿重地,臣以为不妥……”
夜雪瞪视着这份奏章,她明白,这奏章分明就是三老爷写给王爷看的,五万重兵,原来,王爷是想等桓玄带着五万重兵回来再治他的罪,利用皇上惧怕桓家军的心理去治他的罪。夜雪仰头看看司马道子,心里却在说:王爷,你知不知道这究竟有多危险?如果真的带来五万兵马,加上符秦的攻击,这个京城,真的就不保了,你难道是在用自家江山跟我赌气么?
“你看到了吧?”司马道子指着奏章,“这个老匹夫,他怎么会知道?”
夜雪摇头,随即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木然表情说:“王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