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金锋从休息室中出来到出现在沈玉萱身后的这么一瞬,原本和水如柔并肩站立的古金泽目光便望了过来,见这些日子以来常金锋的修为毫无进展,眉头便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古金泽的目光很快就转移了回去,可是常金锋却感受到古金泽目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和失望,脸上的阴郁和挣扎却越发浓重,甚至从来抖擞挺立的身躯被压迫地此刻都有些弯曲了。
他还是让师傅担心了,他还是让师傅失望了,他真的做不到,他越是想要按照师傅的教诲想忘记一切专心修炼,阮清溪那张脸在他的心中越是清晰,他真的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
看到这一幕,沈玉萱不由心中一惊,“情”的重量连常金锋这样的人都这样扛不住吗?情最伤己亦最伤人,看来对情,自己一定要慎之再慎之。
“常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身边的常金锋痛苦如斯,沈玉萱再对苍剑宗的人剑合一感兴趣也不能放任常金锋这个朋友不管,虽然她不是情场达人,但是也从那个懵懂的少年年代走了一遭,虽然有的也只是暗恋,但是各种,以及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却是不少呢,怎么着都比常金锋这个白纸强多了吧!
沈玉萱决定当一次救世主,拯救这个陷入泥潭的迷途小羔羊。
听到沈玉萱的问话,常金锋神色不动,连眼皮抬都没抬地低声道:“什么话?”
看到常金锋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沈玉萱不由气结,好歹我也是帮你的,好歹给点反应呀?
想到常金锋此刻也不过也是只可怜的迷途小羔羊,沈玉萱决定她大人有大量,也不和他计较,便道出了那句禅语:“要想超脱,必先经历!”
常金锋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睛中微微有了星点光芒,口中喃喃地道:“要想超脱,必先经历……”
沈玉萱点头,超脱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抗争,你连情都没有体味过,不知情为何物,就想对抗情抹杀情,难道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
看到自己说完了这句话,常金锋便似陷入到了感悟中,沈玉萱也不打扰将思考空间留给他,别人做的一切都是外力只能引导,这些事还是要自己想通才行,她可不希望亲眼看到一个天才朋友的陨落哪!
而外界不知何时,飞凤舟上已经浓雾弥漫,浓密地如同实质,仿若一张白布一样遮挡住了视线,使用肉眼已经很难看清周围的景象,不过众人都很默契地没有使用灵目查探,因为他们都猜测到这浓雾中的某一处便极有可能是苍剑宗的宗门所在的结界。
窥探别派的宗门结界所在,是一种十分不友好的行为,在离开天羽门前,沈玉萱等人早早就被灌输了这些注意事项,此刻自然不会犯这些低级的错误。
这样的浓雾不止这些真传弟子的视线受到了阻拦,就是水如柔、古金泽这样的存在也觉得视线一片模糊,不过身为元婴期修士,他们总是有一些手段能锁定司徒浦和司徒江的气息,不至于让飞凤舟迷失了方向。
在弥漫的浓雾中前行了半个多时辰,沈玉萱只觉她似乎穿过了一面无形透明的墙,而后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清晰。
如果这个时候,沈玉萱还不知道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苍剑宗,那她这么长的修炼时间真是白修炼了。
只见眼前无数山峰耸立连绵无边,几乎是座座峰入云端,空中不时有白色仙鹤成群,清鸣着划破长空。
不似天羽门的古典精致,身处苍剑宗中,让人颇有一种闲云野鹤的肆意随性。
而这个时候,司徒浦和司徒江御剑的身影已经停在了半空,向着水如柔和古金泽等人躬身施礼道:“水前辈、金前辈,我们此刻已到了苍剑宗,请容许我们将你们带到住所?”
修仙门派不似江湖门派,来个相当的人物都要一把手、二把手或者三把手地来迎接,修仙门派的一把手、二把手或者某某把手的根本不会出来接待客人,最多会安排门下的得意弟子相接,所派待客弟子的品阶便说明了这个门派在主门派心中的地位。
“有劳!”水如柔含笑点头,她一眼就能看出司徒浦和司徒江的修为和年龄,自然知道司徒浩南心中至少是将天羽门和苍剑宗当成一个层次的存在,自然满意这样的接待。
对司徒浦和司徒江说完,水如柔又向着身后天羽门的真传弟子望了一眼,单是一眼就数清此次所有的真传弟子都已经在了飞凤舟外,便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这样的点头暗号是水如柔要收起飞凤舟,让众人御剑飞行的意思,虽然苍剑宗没有说什么,但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驾驭着飞凤舟这样华丽的飞行舟前行,实在不是一件友好的事情。
苍剑宗和天羽门向来关系不错,水如柔自然不会做出这样有伤和气的事情。
懂了水如柔的意思,飞凤舟上的众人便纷纷从飞凤舟上跃起,御起了自己的飞剑,一时之间各色光芒冲天,绚丽万分。
在沈玉萱已经御出蓝剑的时候,见到常金锋还陷在感悟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喊住了马泰然,将常金锋塞给了他。
而这个时候,水如柔已经将飞凤舟收了起来,天羽门一行二百多人,水如柔和古金泽虚空站在最前方,以白鹏飞为首的八个带队长老站在二人有一步远的后方,在白鹏飞等人的身后,便是整齐排列的天羽门弟子。
不说别的,便从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