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刈说着又将本子往后翻了一页,指着本子上的另一张彩色照片说:“你再看看这张,认识这个人吗?”
肖大唇定睛看了一眼,立即惊叫出声:“天!这伙计!不是那个、那、那个谁吗?”
薛刈见他磕巴半天,急道:“孙启军!”
“对!就是孙启军!”肖大唇一把夺过本子,将照片凑近眼前。照片上也是孙启军和一个女人的合照,孙启军看样貌很年轻,左不过二十五六,大眼一瞧还和孙彦有一点相像。他头戴草帽,身穿白色的短袖衬衫,身子倚在卡车的门边,伸手接过女人递给他的水壶,憨厚地笑着,那表情多少有点腼腆。而女人则是一身火红的长袍,头戴雪白的毡帽,乌黑结辫的长发及腰,她弯着身子,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孙启军的脸,不知在和他说些什么。
女人的侧脸正好对着镜头,耀眼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发出金色的光泽,好一张俏丽的脸,肖大唇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女人纤长的睫毛。只是她的身高实在是太吓人了,孙启军一双长腿怎么看也要一米七五以上,而这女人弯着身子竟然还比孙启军高出一个头来!
肖大唇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不经意间就打了一个寒噤。他赶忙将本子翻到前面那一页,两边对比了一下,颤声问:“薛老,你别告诉我这两个女人是一个人,我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她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难道后面这个是前面的女儿。”
薛刈很淡定地摇了摇头,说:“不,你眼力不错,她俩确实是同一个人。”
“我去!”肖大唇一口唾沫呛到了嗓子里,顿时一阵猛咳。白冰刚给他缝完针线头还没剪,他这突然一咳嗽,针立即就掉到了他肚子上。
白冰赶紧摁住肖大唇的两只胳膊说:“你忍着点,被针戳到就不好了!”
肖大唇咳了好一会儿,眼泪都掉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才说:“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点都没变老?孙启军是1980年进的罗布泊吧!斯文·赫定和这个女人照相时是1896年,这两个时间算一算相差了84年,为什么这个大个女人一点也没变老,难不成她是妖怪?!”
“我们也不清楚,只能说这是留守族人的特性,或许这种古老的民族本来就拥有长足的生命力,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衰老得要慢。若假设他们已经在这罗布泊深处生存了几千年的话...”
“你是说...长生不老?”肖大唇咽了口唾沫,见薛刈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禁不住抢了他的话。
薛刈摇摇头,并不答话。
肖大唇又问:“那孙启军知道和他拍照的这个女人是留守族吗?还是说他也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罗布人。”
“这我不清楚,1980年虽然我也跟着国家搜寻小队进入罗布泊寻找彭加木,但是我并没有和孙启军分在一个组里,而且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卡车司机,我也不会去关注他。只不过听说在最后的10天搜寻中,他和另外两名司机还有三名科技人员意外的在沙漠中迷了路,音信全无,队里怎么都联系不上这六个人。后来寻找彭加木的计划被迫停止,新疆那边的大部队调动人员来帮助搜寻。两天之后在一个小型墓地中找到两人,这其中并不包括孙启军,而其他三个人连尸骨也没找到。”薛刈说。
“那孙启军呢?孙启军那时不是活着回来了吗。”肖大唇忙问。
薛刈点点头说:“他是活着回来了,只不过他是自己走出了沙漠,当有人联系我们的时候他人已经在若羌县了,一身狼狈,神志不清,还满嘴的胡话。他那两天就和念咒似的嘴里一刻不停,说的什么我们一概听不懂,当时只当他脑子坏掉了,但现在想想他可能在说另一种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而这张照片是他身上唯一保存的比较完好的东西,我们问他照片的来历,他只是敷衍的说一句忘了,后来我又单独问过他几次,他每次都很不耐烦地让我别问。”
“那他失踪的那几天到底经历过什么也没和你们说过?”
“他不记得了,等他神志清楚的时候我们问他,他说沙漠里遇见的事他丁点印象也没有。后来领他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他脑部受过刺激,好像有短暂性失忆。”薛刈说到这,拧开瓶子抿了一口水又道:“不过这小子回来之后就脱胎换骨,他了不起就在于他之后写的那几篇文章,竟然大胆的提出了迷失古城的存在,提及了3 年前生存在楼兰的印欧人,说他们说着吐火罗语,不管男女老少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孩子生下来身长就有两尺长,会下地跑路,而且张口就会叫爸爸妈妈。虽然论文中很多东西都太过夸张,但很多论点他都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试图给出足够的论据,逻辑也算是缜密,并且他还尝试翻译了佉卢文,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这个迷失古城的存在。”
肖大唇张了张嘴,说:“原来,你们要找迷失古城只不过是听信了孙启军所说的!但是他写出那样的文章顶多也是大胆假设,没凭没据的!难道他亲口告诉你们他见过或是找到过这个古城?”
“没有,他只是说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并且对这件事有极大的热忱,说将来有机会一定再进一次罗布泊。那时候我虽然对这小子的想法很感兴趣,也尝试鼓励了他几次,可并没有太认真。后来可能因为遭受的非议太多,他竟然自己放弃了,每次有人提及迷失古国,他就一脸的厌恶,并公开道歉,说迷失古国只是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