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跑回房里,顺着房门滑坐在地板上,眼泪像决堤般奔涌不停。
她把脸埋进臂肘间,极力地排斥刚才那一幕。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冒出来,蓦地,她终于明白,明白了为何她会在舞会那晚迷失了自我?明白了为何她会在看到他床头的照片时没来由的雀跃和兴奋?明白了为何她会想要那样急于解释自己与任启航误会的一幕?也明白了为何在面对启航的要求时自己会莫名的产生一种抵触?更明白了为何在看到他的别的女人亲热的样子时,她的心竟然会像被撕裂般疼的难以自持?
原来,她竟然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霸道而又骄傲的男人!
可是……可是……他对她,又是怎样呢?
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时而霸道,时而邪魅,他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用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来折磨自己,甚至羞辱自己,就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的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
怿萱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天使吊坠,想起他说的话。她是他的!是的,他要的,只是她地俯称臣,只是她的俯帖耳,一旦他得到了,他便就要开始寻找新的目标了。她的目光迷朦。心里也开始清楚地意识到,他的霸道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她必须重新找回自我,一年,只要一年的时间,她就可以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这里,从此形同陌路,因此。无论怎样,她都要坚持,必须坚持!
朗淮辰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再给林向文的公司施加压力。然而他却很明白的向怿萱展示了他的权利,因此,怿萱总是心中抵触,也只能知趣的不再与他硬碰硬,只是默默无声的数着日子,生活的小心翼翼,她坚信,一年之后必定能离开这个她一辈子痛恨的地方。
而朗淮辰在家里逗留地时间似乎也少了许多,经常好几天见不到人。偶尔回家,也总是会带回不同的女人。他们在她面前卿卿我我,激|情四溢,从不避讳。每到这时,怿萱总是会找个机会躲开这有意的挑衅,躲开让自己心碎地源头,一个人独自待着,而花房,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花房里安静优雅。花香迷人。每次来到这里。她就会觉得难得地轻松和惬意。
朗淮辰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花房了。照顾和料理这株文心兰地任务便落在了怿萱地身上。眼看着文心兰一天天地长大。她地心也一天天地纠结起来。
夜幕中。怿萱一个人狻q鎏着花叶间小虫地叫声。浮躁地心才渐渐沉静下来。
她望着星空。长散落在肩。眼眸暗淡。没有了往日地光彩。
“如果有如果。请在天空地另一端。等我!”
她突然想起了他写地话。想起他与苏莎那炙热地难以掩饰地激|情。她就一阵揪心地疼。此刻苍穹帷幕如墨。天空地另一端。又会有谁呢?
朗淮辰靠在窗户上,静静地望着台阶上的怿萱,她小巧地鼻子,樱红的软唇,他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生生世世都不再分开。然而,当他看到她眼神中的忧伤和无助时,他的心又渐渐冷却起来。那是男人的嫉妒,无法掩饰的妒火在胸中升腾,他要怎样才能走近她的心?她越是安静,越是抵触,越是逃离,他就越想紧紧的抓住她。漆黑的夜,朗淮辰就那样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仿佛一只潜伏在黑夜中地苍鹰,死死地盯着猎物,伺机寻找捕获地机会。
又是一个星期都没有再见到朗淮辰,就如同在学校门外一样,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了他地身影,虽然有了难得的清净,可是怿萱的心里却总是不争气的会想起那个高大而又帅气的身影。
阳光出奇的好,颗颗水珠晶莹剔透,怿萱坐在喷水池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下那颗颗滴落的珍珠。此时,他又会在哪里?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循声望去,是一个男人。那轮廓,那眉毛,那鼻子,那薄唇,都和朗淮辰如出一辙的相似。然而不同的是,他身上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和眉宇间的成熟和稳重。
一定是太阳太刺眼了,她才会产生幻觉。她这样想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男人走近她,低下头,好看的脸庞几乎占据了她一半的视线。
“怿萱?”他叫她的名字。
男人微笑着,眼神温柔而宠爱。
不,这怎么可能是他?
“你……”
“我跟他长得很像是不是?”男人说着,在她身旁坐下。
怿萱诚实的点点头。
男人笑笑,不置可否:“这不奇怪,因为我们流着同样的血。”
怿萱听的一头雾水,满脸迷茫地望着他的侧脸。
男人偏头看着她,笑容温暖平静:“我们家兄妹三个,淮辰最小,脾气也最刁。婉晴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也早就被宠的没了章法了。”
“你是……”怿萱轻呼。
男人点点头。
怿萱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兰婶口中的大少爷。早就听兰婶说过朗家有兄妹三人,不过大哥朗宏博无心经商,大学毕业后做了医生,而朗婉晴也随父母在国外定居,如今整个朗氏集团也就由朗淮辰一人接管。
朗宏博望着怿萱迷茫的小脸,有些失笑:“怎么?还不相信?要不要我拿身份证给你看?”
红晕染上脸颊,怿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为她刚才的失态感到有些羞赧。
“朗先生。”她礼貌的称呼。
“叫我大哥吧。”
怿萱心里有些差异,也有些温暖,他的温和就如同干涸沙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