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心里的创伤太严重,尽管是属于她的氏族也没办法知道铃姬藏在心里的伤痛,一个人笑着勉强自己遗世独立,用快乐与笑容做伪装,把最真实的自己藏在阴冷黑暗的深渊,独自一人像是受伤的野兽那样舔舐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

彻底的封闭了内心的工藤铃姬,是绝对不会接收橙川莲的这份情感的,若是贸然的说出来,很有可能将那个内心一直在孤独哭泣的少女推到更远的地方。

无论自己有多么痛苦,都要压抑下那份情感,为了能够接近那个背负着黑之王这种沉重职责的少女,橙川只得咬紧牙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呆在那个勉强自己的任性王者的身边。

高中的时候,和铃姬交好的吠舞罗的干部——十束多多良被无色之王枪杀,引发了吠舞罗的暴动,最后甚至连白银之王都给拉下来了。

橙川到现在都还记得,曾经,快要掉剑的绿之王高桥一生找上了黄金之王,拜托那个时候已经成为了黑之王的工藤铃姬杀死自己。

明明是去夺走无辜之人的生命,但是他的王——工藤铃姬却一点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挥舞着华丽的漆黑大剑,毫不留情的斩杀了妄图阻止铃姬的那个女人,鲜血伴随着那个女人的头颅散落在地,黑之王那双无机质的冰冷红眸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轻松地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仿佛让人觉得被铃姬杀死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是一棵杂草,冷漠到视生命于无物的黑之王下手的时候简直是狠辣果决到了极点,无论前方的是什么都可以不受影响的斩杀。

然后,橙川就意识到了。

黑之王,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了。

自从那个名为凤慕谙的女人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属于工藤铃姬的时间久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个时候不再转动。

属于工藤铃姬这个人类的一部分似乎随着慕谙的死亡而消失了一样,现在的黑之王虽然也会哭会笑,但是却无声地漠视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

那双美丽的红眸,什么都映照不进去,也什么都没办法被那个少女放在眼里,是生是死对于那个少女来说都毫无意义,因为工藤铃姬现存于世的唯一意义就是因为她是黑之王。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也什么意义都没有。

就连意义本身,对那个封闭了自己内心的少女来说,都毫无意义。

橙川的表情很难看。

现在,赤之王周防尊为了给多多良复仇而执意要杀死无色之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个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崩坏成那种凄惨模样的赤之王若是真的杀掉了无色之王,那份弑王的罪责绝对会在那个瞬间导致赤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自天际掉落而下……黑之王则会在那个时候挥舞起手中的漆黑巨剑,将冰冷的剑刃送入赤之王的胸膛之中,一如当年杀死即将崩溃的绿之王那样。

黑发红眸的娇小少女阴沉着脸赶往了现场,橙川知道,他的王决定先一步杀死无色之王——不仅是为了解决纷乱的事件,更是为了尽可能的阻止赤之王周防尊的掉剑。

穿着高中女生制服的黑之王浑身都在散发出凛冽的寒气,大片大片的黑色火焰好似某种不详的黑色鸟类那样漫天飞舞,挥舞着相对于少女娇小的身躯显得非常违和的漆黑巨剑,在了解了白银之王的打算后,干脆利落的抢在赤之王的前面将白银之王以及被白银之王困住的无色之王一并斩杀……本以为事情就此可以结束,但是失去了多多良的赤之王显然失去了能够让自己叫停的那把锁,赤红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尽头——或许唯一可以感到庆幸的是周防尊好歹多了那么点时间可以交代一下后事。

橙川见证着他的王,工藤铃姬在同一天内先后斩杀了无色之王、白银之王还有赤之王。

然后,不出意外的,黑之王自己也濒临崩溃了。

“铃姬殿下!!!”

“别过来!!!”

黑发红眸的少女喘着粗气推开了想要靠近自己的橙川莲,铃姬恶狠狠地将所有人都推开,独自一人乘上了一艘早就被她偷偷安排好的快艇——自动导航系统将会载着这个黑色的王权者驶向太平洋的正中心。

“吾王,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痛苦的方式呢?”

绫崎飒抱着一块巨大的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将它放在了快艇上,直到最后,这个尽忠职守的执事都遵守了铃姬的命令——虽然不会说出来,但是绫崎飒始终都记得,最初见面的时候,黑之王对自己做出的要求——我的命令是第一优先,其他的都随便你啦~

“……抱歉呢,飒君。”黑之王随手拢起被海风弄乱的长发,鲜红的眸子没有恐惧,有的只是隐隐约约的解脱,铃姬抬起头看着那个巨大的包裹,笑着说:

“唔,为了我的任性要求,飒君应该吃了不少苦吧……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负责,不过,其他的氏族以后就要多多拜托你照顾了。”

“吾王!”

“唉,别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啊,这样我会有负罪感的啦!”铃姬歪着头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执事少年,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纸然后塞进了绫崎飒的嘴巴里。

“想我的时候就去吃巧克力吧~这样我会很高兴的哦~~——记得转告其他人!那么……”黑之王露出了一个近乎解脱般的轻快笑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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