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徵羽对冰蟾喜爱之极,一直舍不得放手,但觉寒气袭体,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林凤生道:“快放下吧!这小东西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女子属阴更难抵受。”
段徵羽依言将冰蟾放回木桶中,跑到院中晒太阳。芸儿常年隐居深山,数月来日日与冰蟾为伍,耐寒能力比段徵羽要好些,但一片叶子喂完也自有些抵受不住。于是也到院中与段徵羽一起沐浴阳光,并肩坐在石阶上谈天说笑。
俞三白道:“看来这冰蟾果然不负名字里的这个‘冰’字啊!你小子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在数月之间得到了这许多宝贝。”
林凤生笑道:“也就这几样而已,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俞三白在他额头上推了一把,笑骂道:“你还不知足么,宝剑、冰蟾、武功绝学,哪一样不是举世无双的宝物?还有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又个个都为你倾心。”
林凤生脸上一红道:“侄儿劝您老人家还是莫要乱说,我带芸儿回来不过是受她爷爷之托,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决无半点越礼之行。”
俞三白哈哈笑道:“你小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又没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小丫头生的很美啊!你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她?”
林凤生蹲下身来逗弄冰蟾,嗫嚅道:“俞伯伯您也太为老不尊了,你老问这些不觉得难为情么。”
俞三白低声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你也不小啦!也该成家立业了。这三个丫头中你喜欢哪一个?还是三个都喜欢?”
林凤生奇道:“您在说些什么啊!何来三个之说?”
俞三白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这个芸儿就不用说了,外面那位小公主可也对你有意思。她得知你被掳以后,整天郁郁寡欢,吵着嚷着要出宫去找你,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还有你姑姑家那个小鬼灵精,不也是老缠着你么,这几个月肯定也急得是失魂落魄。”
林凤生听他谈起段徵羽和梅若雪对自己的情意,隐隐约约也觉得确有其事,心中一阵感动,但自问到底喜欢谁多一些,又不由得心乱如麻,双手捂住耳朵道:“一个是两小无猜的表妹,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您总往儿女情长上想干什么。”
俞三白喋喋不休的道:“照啊!你和若雪青梅竹马,与徵羽又情投意合,那不是好得很么。你姑姑和段老儿又十分看重你,这父母之命也就不用担心了,这媒妁之言嘛,便由我来说吧!看来好事能成啊。你小子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哪。”
林凤生虽然捂住了耳朵,但俞三白的话还是清清楚楚的传了进来,索性不去理他,自顾自的逗弄着两只冰蟾。他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是思绪起伏,暗道:“表妹、芸儿和徵羽妹子各有各的好,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喜欢哪一个。情之一物,重在两心相悦,并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现在多想也是无用,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