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敏她们被囚禁的地方,送走了东胡人。劫持她们的绑匪,好像有了决定。
一群人肃立在屠少面前,等着屠少发布命令。屠少放下两条盘坐的‘腿’,吩咐起来:“弘忍,长图的伤没有好,人很虚弱,你亲自护送他到安全的地方。”
“是的,少主。”弘忍双手合十,念了句哦弥陀佛。
廖姑姑翻了翻白眼,只知道少主这一吩咐,是替代‘性’地再一次让弘忍顺理成章逃脱了杀生。
屠少继续说:“东胡人这一走,八成是不会顺了隶王妃的意思,去通知护国公,更有可能是,亲自带人来,打算在我们手里把人质劫走。所以,接下来,我们要立马转移地方。在此之前,有必要拖延一下东胡人汇合的时间。”
东胡人来的,肯定不止是乌揭单于和兰长老,人数最少有一个分队。对于看起来只有几个人的寥寥可数的他们而言,算得上是人数众多了。而且东胡人有快马,这点最让人畏惧。
屠二爷对他一拱手,说:“少主你带人质先走,我带其余兄弟去挡一下东胡人。”
廖姑姑自不用说,要和人质一块走的了,好照料。可是,到现在,廖姑姑心里的疑‘惑’仍旧不能破除。
他们把人质转走,但是,不和人做买卖的话,绑着人质做什么?
眼看屠二爷和弘忍背着长图先离开,廖姑姑走出屋子时,被迎面的冷风一刮脑子,似乎意识里马上清醒了不少。那一刻,冷飕飕的寒风好像刀子刮着脖子,与她脑海里闪现过的念头似乎是重合在一块了。廖姑姑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寒噤。
没错的了。其实这个答案不言而喻。没有用了的人质,当然只能是——撕票了。
他们少主显然是打了撕票的主意,才亲自出马要把人质劫出来的。至于刚开始不一刀杀了,可能还是在考虑各方面的利弊。也就是说,屠少必须确定,这个人质究竟要不要杀。如果杀了的话,引起的严重后果是不言而喻的。而现在,通过东胡人来到此地之后的事儿,屠少决定了要杀。
杀了人质,比不杀人质,对于他们屠少来说,更为有利,这就是屠少心里面的想法,哪怕此举为引得这个世间,最少会让北燕的王因此震怒。
空气里,发生的微妙的改变,正在四处蔓延着。朱琪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胳膊。
她怎么突然觉得更冷了呢。只听院子外,那一声声的狼嗥,一声比一声高,好像都是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开始显出焦躁不安起来。
院子里,是在准备马车了。廖姑姑进出屋里,收拾着东西,貌似准备启程的样子。
朱琪在廖姑姑出‘门’的一会儿,贴在李敏身边说:“隶王妃,他们是要把我们带走,送到其它地方吗?这样的话,东胡人,如果接受了我们的建议,与我们里应外合的计划岂不是得泡汤?”
这就要看东胡人对她们势在必得的心思到了哪种程度。如果乌揭单于不惜一切代价,想把她们劫走的话,那她们俩,还有一线逃脱的生机。
朱琪就此忧愁的是,如果没有其它援军前来,在这群人手里逃脱,再进了东胡人的手里,不也一样。
李敏对她说:“不一样。”
“不一样?”朱琪没有想明白,怎么不一样了。
“你还没有发现吗,十一爷?你没有发现异常吗?”
“我看见他们准备了马车,把我们带走。”
“廖姑姑呢?”
“廖姑姑在收拾东西。”
“可廖姑姑之前,进来时都会和我们说话,哪怕伪装一张笑脸,说着满嘴的胡话。”
朱琪诧异地发现,李敏这话真对。廖姑姑变了,现在进出屋都不和她们打招呼了,这是为什么。
“她这人——”李敏一针见血地分析着,“之前她和我们故意装热忱,其实用意很显然,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想着如果我们被放了的话,也不至于对她恨意太深。是人都不打笑脸人。如今,她这个笑脸都不装了,意味着什么,十一爷你不知道吗?”
朱琪面‘色’唰的掉成粉白。
一个人,装都懒得对着你装了,说明,不用装了,不需要装了,因为你没有用了。
“两位主子。”廖姑姑终于走进屋里的时候,对她们两个开了口,不过神情和语气,犹如李敏推测的那样,是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热忱了,只是冰冷地说,“请两位主子移驾到车内。”
如果她们这会儿不走,不顺着他们意思,恐怕在这里他们都会对她们下毒手了。
朱琪白着脸,说什么都不太相信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落入这样的困局,一面尾随李敏身后往前走,一面在李敏身后小声说:“他们不是一开始不杀我们的吗?”
或许绑架的目的,各有各样,但是,绑匪们,既然抓住人质,有撕票这种可能‘性’。即使那概率有千万分之一,都会存在着。而现在,她们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样撞上了这个千万分之一转换为死的可能‘性’。
只能说她们的运气背极了。
掀开车帘的廖姑姑,让她们两个上了车。廖姑姑亲自坐在马车夫的位子上,扬起马鞭,打了下马。马车掉头驶出了院子。
开始的车速并不快,是因为,院子外早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敌人,正在等着他们出笼子。
朱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