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指挥士兵在当地扎营,同时派出巡逻的队员,除了在四周警戒以外,对外面的情况继续进行探索。
御鸿书院的院长,施行道,带着两个本书院的儒生,通过了马维布置的警戒线,进入到军营中心。马维向帐幕里头的朱璃通报了声。
朱璃从里头传出话声说:“让他进来吧。”
于是,施行道一个人弯腰钻进了帐幕。
军医是给朱宁的胳膊捆上了夹板和绷带,初步判断,璃王的这位小郡主是轻微骨折,要养好的话,大致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好在小姑娘正长身体的时候,只要养的好,基本上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朱璃考虑是不是把女儿先送回京师。可是,眼下,马维不可以离开他,让谁送朱宁回去成了难题。
施行道进来以后,冲他双手作揖:“草民参见摄政王。”
“施院长,这是怎么回事呢?”朱璃回头时,对他淡淡地撇了撇剑眉。
施行道扫了眼旁边伫立的人。
朱璃挥手,帐内的人都退了出去。
施行道在看了下那个躺在朱璃身边行军床上的小姑娘。
“本王的郡主,施院长不是不认得吧?”
“草民失礼了。”施行道连忙收起目光。
“说吧。”朱璃的手指轻轻弹了下袍角。
施行道明显是有一丝紧张的,汗珠凝结在他脑门上,牙齿像是咬着含糊不清的字,使得话语有些语无伦次:“实际上,草民也没有想到,本来,竹清居士,草民以为,摄政王之前和他交谈过,应该已经——”
“什么叫做应该已经?你管不好你的人,结果来怨本王?”
“不。”施行道赶紧摇头,“草民诚然不敢。”
朱璃沉了沉眸子:“这么说,龙潜是被他带走了?”
“应该是的。其实,本应该是,他前去通知龙潜离开,然后,龙潜在我们设置好的路上被埋伏——可是,龙潜始终没有出现。只有和龙潜在一起的那些人出现。而现在这些人,基本都落在摄政王手里了。”
“你埋伏龙潜的事,他知道吗?”
“草民以为,摄政王那日已经和他交过底——”
砰!
朱璃突然一拍桌子:“你之前和我说,此人不好说服,让本王亲眼见识其。你认为,光凭本王与其一面,便能将此人收服?”
施行道一句话都没有办法反驳。
“愚昧!”朱璃一挥袖管,可见心头愠怒之盛。
施行道胆战心惊,两腿一跪,道:“草民知道,如果没有摄政王鼎力相助,草民也不可能当得上这个院长。”
“当初你向京师要银三万两,结果,最终,让人跑了。”
“草民绝对是效忠朝廷——”说到这儿,施行道都觉得委屈,“费尽心机,勾画了三年之久。”
“本王知道你诚心诚意想为朝廷效力,可是朝廷不会要无能之人,更别说,给朝廷带来麻烦的人。”
施行道趴在地上:“摄政王,如今山脚下,所有通路,都有人把守,所有人都插翅难飞。”
“时间不多。你要知道,这里终究是谁的土地。”朱璃说到这儿发了一丝狠,“当初,要不是你信誓旦旦,皇上和本王也不会因此千里迢迢来到你这里。”
“这点摄政王请放心。今年此时,确实是龙潜的劫数。书院里众多智者算出来的,不会有错。不是草民一人得出的结论。”施行道说,“而放眼天下,能压得住龙潜的龙气的,自然只有皇上的龙气了。皇上不来的话——”
朱璃放在朱宁额头的手放开,站了起身,在帐内徘徊了两步。回到朱宁面前时,眉头紧皱。
“有人放毒的事你听说了吗?”
施行道一愣,可见真的不知道这事儿。
“不是你让人放的毒?”
“绝对不是草民。草民对天发誓。”施行道声音铁铮。
朱璃扫了他两眼,没看出他脸上声音里有撒谎的迹象。想想这人哪怕下毒,都不会傻到不先通知他,害得自己人都中毒。毕竟,将来施行道想回京师里领赏,都还得靠他璃王担保,把他璃王和璃王的人先毒死的话没有任何好处。
“你认为有可能是谁放的毒?”
施行道苦思冥想的样子,老半天琢磨着:“居士为人正直,不干这种事。莫非会是龙潜放的毒?”
“不,他不可能做这种事。”对此,朱璃斩钉截铁。
施行道看了下他,一丝困惑。他好像很了解龙潜?不是以前都没有见过吗?
朱璃好像艰难启齿,吐出道:“他娘本王认得。他娘什么为人,本王很清楚。他既然听说是有继承他娘的医术,他娘怎么教他行医,势必不会做出这种他娘绝对不容许的事。”
原谅如此。以前,摄政王和隶王妃之间有交情的事,是真的了?施行道想。
如此想,摄政王能对隶王妃的亲儿子下得了狠手吗?
朱璃眸子一眯,仿佛抓住了施行道脸上此刻的那丝表情。由是,挥了下手说:“你先去把谁放毒的事调查清楚了。其余的事儿,等龙潜出现再说。”
施行道点头应命。确实,现在处理中毒的事最为紧要。听说这毒都不明来历的,因此死亡的人,似乎越来越多的迹象。要是,真波及到他们身上来,那真的是完全得不偿失了。
等施行道走了出去以后,马维走了进来,低声冲着朱璃的背影说:“军医去看过那几个中毒的人,不知是什么毒。”
“本王猜也是如此。要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