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怜?!
李敏皱了眉头,最讨厌有人歧视病患了。想她作为一个病痨鬼不也一样,被尚书府上上下下歧视。
“我让徐掌柜在这里收拾间厢房,如果祝公子不嫌弃,先在这儿住下。”
朱隶等三个人在心里面喊“耶!”。
念夏尾随在李敏身后规劝:“小姐,如此安排,恐怕会是不妥——”
李敏大体知道她想说些什么话,不外乎是无故收留陌生人,容易遭人误解等词语。可她李敏的考虑不是这样的。留病人住在这,一个是或许对方真的是没有地方住,另一个是,她李敏想尝试建立像现代医院那样收留需要留观病人的地方。
摆手拦了小丫鬟说话,李敏道:“我自有我的考虑。他伤一好,我不会让他继续留在这。”
念夏还是以为李敏好心过头了,那个大叔分明是想赖在这里的好不好。
话说,这个大叔哪儿来的人,赖她小姐做啥?
她小姐没钱没势的,又是订给人家当了妻子的。对了,刚好拿小姐隶王妃的身份吓唬吓唬人,让那个大叔知难而退。
念夏脑筋一转,趁李敏不注意,溜了回去。
朱隶三个,看着她进来两手叉腰很有气势地对朱隶说话。
“我告诉你,祝公子,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家小姐是订了亲的,我家小姐的夫家,更不是谁都能得罪起的。”
“谁?”朱隶的唇角衔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几分幽深。
念夏没看出他笑意,瞪了瞪眼说:“护国公府你没听说吗?”
“你说护国公?”
“是,护国公是一等国公府,皇帝的皇亲国戚。护国公人高两丈,像魔鬼一样,你不会怕?”
伏燕只差没有被这个小丫鬟形容他们主子是魔鬼时又惊又怕的表情笑死了。
这个小丫鬟谈论护国公,却不知道护国公在她面前。
原来人家外面都是这样传他的,说他是魔鬼。朱隶摸了摸大胡子,笑意更幽深了几许,想着刚好通过这个小丫鬟的口探一下李敏怎么想的:“护国公像魔鬼,你家小姐嫁给护国公她不觉得害怕吗?”
害怕?要是护国公活着可能会害怕,死了有什么可怕的。念夏替李敏这样想着,说:“我家小姐怕不怕护国公,关你什么事。”
朱隶深深地看了她眼:“我看,二小姐不怕是由于护国公死了的缘故。”
“你——你怎么知道护国公死了?”说溜了嘴巴,念夏拿手用力捂住嘴。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但是,你家的小姐要嫁给已经死了的人,难道你不疼惜?你情愿她嫁给一个死了的想人?”
“当,当然不是了!”念夏激动地说,“二小姐是多好的人,都是被夫人和三小姐陷害的。若不是三小姐勾引璃王,如今,嫁给璃王的人应该是二小姐而不是三小姐。”
原来如此。这个尚书府里头李敏几乎是孤身一人,为谁都可以欺负的对象。
“奴婢本来还想,老太太来了会为二小姐主持公道,结果,老太太和夫人老爷一样,只疼三小姐,不把二小姐当尚书府的嫡女看。最可恨的是三小姐,明知道能拯救二小姐脱离水深火热的只有璃王了。她落井下石,勾引璃王,把我们二小姐推进火坑,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可怜,要我们二小姐成全她和璃王!”
朱隶的目光望到了窗外,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飘渺如斯,而李敏见雨点不见几点,也就没有撑伞,徒步走去后院里的药材房看药材。她灰白的身影在雨中像是孤零零的一朵花,随风飘零,经念夏口里道出的真相,未免不是令人更为欣叹。
该说李敏不幸吗?
生母早逝,父亲不爱,继母和姐妹视她为眼中钉,处处刁难。
阴差阳错,她没能嫁给璃王,而是要嫁给他朱隶。
“你说,你们二小姐喜欢璃王?”
朱隶的声音低沉地问。公孙良生和伏燕都提起了心头。
念夏对此不敢承认是的。因为李敏以前是,但是,后来却好像不是了。再说璃王那人算什么好东西,小姐说的没错,嫁给璃王这种人渣还不如嫁个死人不会被气死。
“璃王背信弃义,二小姐才不会贪恋这种人!”
朱隶的眼神里掀起一道巨澜:她和他一样,想的一样!
如果她还真贪婪璃王,他朱隶大可不必勉强她。但是,她这样做无疑会降低她的品味,结果,正如他所期待的,她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一个爽快的女子。
感情这种事儿,当断则断。
他懂,他希望她也懂,而她真的懂。
她没了璃王不需要担心,他朱隶和护国公府会比璃王强千百倍,护她一生。
朱隶笑了,打从心底里的高兴,恨不得快点将她娶回家。
皇帝这一谱乱点鸳鸯,想必皇上自己都绝对想不到,反而衬了他朱隶的心意。
念夏听见他突然笑,被他吓的半死:“你笑什么?”
“我笑,是你的二小姐会找到好归宿的,你不用担心。”朱隶抓起身边的茶盅,悠悠地喝了口茶。
念夏被他瞬间拿茶喝茶的动作吸引住了,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美若一朵百合,优雅的举止好像天生俱来,不需任何雕饰,像,像她小姐,一样的遮不住的光芒。
这个大叔是什么人?
念夏第一次,突然感到了一股畏惧。
徐掌柜依照李敏的命令让人收拾好了一间厢房,走进来,看见念夏愣着,轻咳了一声。念夏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