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赚的多?”
“多。光西城门一个布庄,一年夫人自己从中收入囊中的数目应该不比老爷的年薪少。”
继母很会做生意是好事,让她李敏有机会拿现成的。
马车到了尚书府大门,李敏下车时,见到几个轿夫抬着李大同从衙门回来的轿子正要离开,看来,她父亲是刚刚回来。
管家迈过门槛,冲她拱手:“二小姐,老太太有请。”
“什么事?”
“今日,宫里头的公公来过了。”
这宫里的人好闲,三天两头往他们尚书府里跑。
早上召见的时候,皇上和皇后貌似对李莹比较关心,结果,圣旨却都指到她李敏头上。
李敏拂了袖子,走到大堂。
李大同刚刚坐下,王氏让竹音给他上杯茶。
竹音端了杯花果茶过去,娇滴滴地喊了声:“老爷请喝茶。”
李大同笑眯起眼睛接过茶盅。王氏轻咳一声嗓子。
李敏看着这一幕迈过了门槛,是想:继母究竟是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给二小姐上杯茶。”老太太吩咐。
竹音看了看王氏的脸色,王氏点了点头。她正要走出门时,李敏伸手拦住了她:“不用了。”
几个长辈的面色瞬间有了一丝尴尬。
李敏分别行了礼,问:“听说老太太找我,不知是为何事?”
老太太端正身子,表情严肃:“今日宫里来了消息,要求你与护国公十日内完婚,我和你父母,正准备商量给你操办嫁妆。你在一旁听着,有什么疑问可以说出来。”
也就是说,过时不候。
要是她李敏之前对尚书府里自己可以带走的财物没有做过调查,今儿可能全坑在这了。家里人这是为了准备给她打个措手不及。
“请老太太说,敏儿在旁听着。”
听这话,她还真打算认真听。能听出什么吗?
王氏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李敏的脸。
老太太一样几分疑惑,闭上眼捻动手里的佛珠:“听你母亲怎么说吧,这个家,都是你母亲在操持。”
“嗯。”李大同赞同。
王氏起来,向老太太福了福身:“老太太,老爷,这府里有多少财物,在当年老太太和老爷在把财物交给妾身打理时,都有对过数的。”随之,王氏接过竹音递来的账本,假惺惺地翻开:“去年年底至今,府里的布庄,收支只能勉强维持平衡。”
李敏咳咳,重重咳了两声。
王氏皱紧眉头。老太太睁开眼:“怎么了?”
“敏儿听母亲刚才那话,有几分疑问。”
“疑问?”
“是的。如果敏儿没有弄错,这府里的布庄,一共三家,两家在西城区紧挨着,一家在东城区。西城区的那两家相当于一家,敏儿昨儿刚好有空,和人家一齐过去瞧了瞧。”
王氏立马瞪了眼:什么叫有空去瞧一瞧?
李敏才不管她什么眼神,刚好给老太太上一课,素知道老太太喜欢二门不迈,可能并不知道家里的生意做成怎样,清清嗓子继续说:“母亲不需惊讶,敏儿是听朋友说,咋们尚书府的布庄瑞祥轩名声在外,如果敏儿作为尚书府的二小姐都不知道家里的布庄如何,只怕被人笑话了去,还要怨上母亲在敏儿出嫁之前并未教过敏儿如何打理家中财务。”
王氏哼了一声,视线锐利几分。
“怎么说?”老太太却已经是被李敏的话吊起了胃口,因为刚才,王氏才私下和她透过气和她哭穷,莫非王氏是糊弄她。
如果王氏糊弄她,这里头文章就大了。
王氏有了一丝紧张,站起来:“老太太,敏儿只是去布庄的门面看看,根本不知布庄的底细。”
“是,女儿是不知布庄的底细,但是,布庄门庭若市,十几辆大马车,不算上轿子,堵在布庄门口,这个是京师的人都有目共睹的。而且,昨天,詹事府夫人,一拿从瑞祥轩拿走了三十匹绢布棉布,说是要给全家做衣服。敏儿听街上的百姓说,天天有人从瑞祥轩拿上百匹布,这三十匹的数目不算多。如果老太太不信,不如明儿亲自去望一眼,或是问问詹事府夫人。敏儿是不是说谎,老太太心里就有数了。”
王氏的眼珠瞪到像铜铃大。
老太太看向了王氏:“敏儿这话当真吗?”
李大同不知何时也放下了茶盅,只等王氏回话。王氏每年打理庄子铺子的账本递给他时,都不是这样说的。
“回老太太。”王氏站起,微低头,“布庄或许来客多,但做的多是熟客,利润偏低,因为客人大都是老爷的友人,算账不能算的太清。”
“什么?”可惜,王氏这话李大同并不买账,“你给我说说,谁,我朋友里面谁赊我们布庄银两了?”
李大同怎么可能不爱钱,王氏这话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氏吸口气,抬眼看到李敏坐在那儿一身轻松,想必李敏都能想到了李大同的反应,是她糊涂,忽然忘了这回事儿。
“老爷,妾身回头,把账本给老爷仔细过目。今日主要是商量给敏儿置办嫁妆。”
王氏这是为了迅速转移视线。
李敏点点头:“老太太,父亲,母亲此话未假,既然说府里布庄经营不善,入不敷出,不如给敏儿带过去护国公府吧,瑞祥轩利润低,但是名气大,装装门面也好,想必护国公府知道敏儿将瑞祥轩带过去,感觉有脸。护国公府高兴,皇上有脸,尚书府尽了忠义,敏儿尽了孝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