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奴才这些都和徐掌柜说了。”
“但是,那些人怕是更不甘心了。眼瞧她这样厉害,要不是本宫这条命靠她治,都想着她是不是该留在这世上。”
朱公公想起报信人说的,李敏在顺天府里以一敌十,一句话,让十个大夫张口无言,那个盛景,不会儿传遍了京师。
“太医院的鲁大人要笑坏嘴了。”淑妃都不禁失笑道,“都是些什么人?真是比猪还蠢的人,本宫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要知道,连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不敢去惹她,那些坐堂里的大夫,熬到头发花白都没熬出头的老家伙,竟然想着自己比鲁大人还要老资历,去和她辩论医理,这不是拿鸡蛋撞石头吗?”
自不量力!
淑妃冷笑两声:“现在,最焦头烂额的应该是顺天府里的人了。要不是三爷精明,得知八爷过去的消息之后快马加鞭赶过去,这会儿,顺天府都不知道怎么收拾这个烂尾。”
朱公公没有吱声。想着,八皇子朱济不是站在顺天府这边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但是,朱璃从头到尾,都是顺天府一个阵营的人。
说起来,顺天府的尹国堂,是刑部尚书同期的幕僚,两人从官时拜的师傅,是太子太傅,因此,都是太子宫的人了。
朱济去顺天府凑这个热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会帮太子这个忙。尹国堂没有想到这点,只是因为想着李敏是个寡妇又是皇宫的敌人护国公府的人,无论怎样,理应不是朱济会帮的人。
在顺天府的书房里,尹国堂对着窗前负手伫立的男子,抬起袖管不停地擦汗,口干舌燥,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
朱璃回头时一抹深沉的眼神刷到他脸上时,他的膝盖头猛地打个哆嗦,半跪了下来:“三爷——”
“谁让你做的这事儿?”
“臣,臣不知道三爷说的是啥事儿?”
“用我说吗?你今儿自己丢的脸还不够大吗?!你是要把太子的脑袋都拱手让给人放到皇帝面前任人宰割吗?”
尹国堂这才知道这事儿大了,冷汗淋漓:“臣,臣既然当堂放人了,隶王妃应该也不会——”
想着李敏一个寡妇,怎么到万历爷面前告状?!
“不会?”朱璃那声冷笑,犹如十二月寒风,刮到人脊梁骨直冒冷汗。
会不会这么做?她的性子,早就让他大开眼界了。全天下,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有胆色的了。让他甚至误以为,难道她是从小一样和朱隶在军营里打滚长大的。什么烂规矩,对她而言毫不起作用。
第一天见面,就当着他的面把举世名玉凌波烟云摔的粉碎。
手掌抓起来的拳头,指间都渗着汗。
尹国堂听到他那句不会的质疑时,已经被吓到了说:“臣以为,臣到了皇上面前,也是秉公办案的事儿——”
“你口口声声说秉公办案,证据呢?”
尹国堂在心里骂句该死的,他想好的抓拿到的罪证,没有一样真能够实现的:“臣,臣如果请到药帮里的大药师过来与她对峙——”
“十个大夫,别说十个,一百个都抵不上她一个!”朱璃对这点远比他尹国堂这个在宫外的,并且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李敏给人治病的清楚。
他这话绝无虚夸,或许还是小看了李敏呢。李敏在医药行业,可以是单枪匹马杀入敌阵的勇夫,千军万马,都难以抵御。
朱璃沉了脸,眼看尹国堂脸上那抹惊艳的颜色像是见鬼了的说,曼声道:“如今,本王只好亲自上门劝说她不要这么做了。”
“三爷。”尹国堂垂下头,声音里一道哽咽。
“本王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太子。太子是个心善仁慈的,信任你们,也就平日里对你们做出的事都不闻不问的。但是,终究是差点酿成了大祸。此事倘若不到此为止,只怕会再次被某人抓住了把柄。上次十爷府里的事儿还没有完,虽然皇上心里有底,没有真正处罚太子,但是,这次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难说了。”
尹国堂唰的脸色一青,对于今日八皇子朱济为何到来一事,方才有了些了解。
朱璃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要真说他太看轻了李敏,所以才会误以为朱济是来趁乱打劫的。没错,朱济是来趁乱打劫,打的不是李敏的主意,是太子的主意。
尹国堂搞错了方向。
李敏再怎样,不过是个一品命妇,怎么可能成为朱济的目标?
“你要知道,你做的每件事,都会关系到太子。无论谁让你做些什么,你都不要忘乎到所以然,以为有了皇帝的免死金牌,真的可以不死。”朱璃再一眼扫过尹国堂那个耷拉的脑袋,其实过多的话都不用说了,拂袖走了出去。
马维同样深深地皱眉,看了看跪着的尹国堂。
谁指示尹国堂干这事儿,不用问,他们也能略猜到一二。而这个,才是朱璃内心深深担忧的。
由于药堂被砸了个稀巴烂,李敏带徐掌柜暂时回护国公府疗伤。
徐掌柜被狱卒踹了两脚,经脉受损,需要服药疗伤,幸好他平常体格好,身子棒,恢复也快。
在李敏给他开方时,徐掌柜已经赶着先报信儿:“昨晚上,幸得宫里贵人相助。”
“是朱公公吗?”李敏没有抬头。
“是的,二姑娘。”
“宫里的娘娘都是聪明人,知道我这一死,对谁有好处,对谁没害处。”
“朱公公也是这么说的,说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