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将自己的发现和怀疑全写了出来,让高公公去找李总管,然后转交给墨烨。
毕竟事关皇后和小皇子,他这个皇帝,怎么也该将此事给重视起来。
而经此一闹,宁玉槿说着要还那支金步摇的事情也被她抛诸了脑后,连忙地让紫苏将她的小药箱和工具全部送了过来,将坤宁宫上上下下凡是有可能被沈忆萱接触到的地方全部都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什么潜在危险,这才松了口气。
沈忆萱服过药之后便沉沉地睡了,宁玉槿忙完这一切之后,高公公也从御书房赶了回来。
她忙问怎么样了,高公公回答说,皇上见了她的回禀十分震惊,当即就派人将那送甲鱼汤过来的答应控制起来了,这会儿正在秘密审问呢。
既然如此,那去找凶手的事情看来也不用她操心了。
正巧紫苏说定王府有她的信件过来,她怕是关于墨敬骁的消息,这边一忙完,就连忙地回到了毓安宫。
可惜关于墨敬骁仍旧是一点消息全无,信是香月写的。
信的开头先是巴拉巴拉一通琐碎,叮嘱她注意身体、别乱吃东西什么的,随后谈了谈府中的近况、说一切都好让放宽心什么的,最后几句话才是重点,说香巧和小三子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下个月初八,而她的家里也给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秀才,现在双方父母已经在接洽中了。
宁玉槿看着最后这几句话先是愣了愣,而后眼睛泛酸,歪着头骂咧了一句:“丫的,老娘才几日没回去啊,这些个臭丫头一个一个都把自己给嫁了!”
紫苏在一旁递了帕子给她:“你也别太伤心了,香巧的婚事从去年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今年成亲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而香月姐比你还大个两岁,不嫁人,你还真准备把人家留成老姑娘啊?”
“谁说我伤心了?”宁玉槿一边用帕子擦着眼睛,一边犟嘴说,“我就是觉得,我都还没成亲呢,她们就一个个跑先了,心里不平衡而已。”
“……”紫苏也懒得再安慰她了,直接翻了个白眼。
宁玉槿却在那里嘀咕上了:“香巧那里倒是放心,都是知根知底的,小三子要敢欺负了她,老娘削了他黄瓜!就是香月,也不知道那秀才的人品咋样……”
没自己给把关,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宁玉槿当天晚上就让一零八找人去调查那秀才的八辈祖宗去了。
紫苏看着宁玉槿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的,都有些不忍心了:“你倒是操心一下自己个儿啊,再这样思量这个担心那个的,你也不怕把自己给累垮了?”
宁玉槿身体顿时僵了一下,眼睫抖了抖,垂着眸子轻声地说:“我不敢让自己的脑袋停下来啊,要不然脑袋里面的东西就会全部变成那张脸,一直一直地出现在我眼前……”
好似,她伸手就能抓见。
紫苏到底是懂了一些,从此以后都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题。
坤宁宫那边,自从发生了甲鱼汤事件之后,墨烨亲自下了命令:所有出入坤宁宫的东西都必须得经过太医的重重把关,若有违者,先打八十大板再说!
这一道禁令一下,拍马屁的人顿时少了许多,就连来坤宁宫看望皇后的也寥寥无几,生怕自己不小心就犯了什么错误。
而那送汤的答应那边,听说好像也有了些进展,墨烨派去的人正在深入地进行调查,以期望能有新的收获。
宁玉槿一听不需要她去掺合了,赶紧地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香月未来夫君这一边了。
影卫也很给力,没让她等多久就将那秀才的资料送进宫来,厚厚的一沓,好不详细。
于是宁玉槿赶紧让紫苏准备了瓜果点心,斜靠在软榻上开始研究起那秀才的资料来。
那秀才姓蒲,叫蒲道远,据说是他老爹取“读书之路漫漫,其任重而道远”之意,让他不离初心,在学问这一条道路上能够走得更远。
听起来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宁玉槿继续往下看。
那蒲道远的祖辈当过官,貌似是知府,因为死得早,留下的资料已经不多。而后那知府夫人靠着留下来的一点家产,养大了独子,给他娶了媳妇儿,还生了两个儿子。
而那两个儿子之中,一个是个地痞流氓,某一天混吃混喝被人打了个半身瘫痪;另一个继承了他老爹的酸腐,成了个成天只知道吟诗作对的酸书生。
而那酸书生最后娶了个米店老板的女儿,然后就有了蒲道远。
为什么要将这些说得那么详细呢?因为那蒲道远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首先是他爷爷坚挺不屈地仍旧活着,而后他那半身残废的小叔没有成亲也没办法自理,也在他家蹲着,最可悲的是偏偏那蒲道远的老爹年纪轻轻就给挂了,是蒲道远的老娘经营着一家小米店,一边伺候公公小叔子,一边将儿子拉扯大,供成了秀才。
这要让香月嫁过去,既要伺候相公,也要伺候婆婆,还得再伺候老爷子和小叔叔,那还不得把她累死?
宁玉槿连忙地摇头否决了:“不行不行,香月姐跟着我那么多年,从来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这要嫁给这么一个人我死也不答应!”
朱嬷嬷还还以为她在聚精会神地看什么呢,听紫苏解释是在给自家丫鬟把关的时候,她顿时忍不住笑了笑,说:“这自古以来,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一个当小姐的说不行的?再说了,这事你得问问当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