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新也上来了哨楼了,仔细的看着东面的盗贼,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不是担心盗贼会攻进来,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他是感觉到愤怒,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怒。
他已经认定,这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宁王府。因此,他对宁王府的痛恨,与日俱增。甚至,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了。
他对皇帝陛下愚忠,不等于对宁王愚忠。严格来说,他越是对皇帝陛下愚忠,对宁王就越是痛恨。因为,他已经认定,宁王真的有造反的野心,还有造反的准备。这是天大的谋逆案件,他当然不能放过了。
“那些骑兵是宁王府的人吗?”刘鼎新直言不讳的问道。
“暂时没有证据。”陈林小心谨慎的说道。
刘鼎新变得愤怒起来了,他反而是要冷静了,切忌火上浇油。
万一自己的未来岳父一时头脑发热,要自己想办法抓活口,以便审讯证据,那就悲剧了。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抓宁王府的人的活口。一来,是这件事情很难做到。如果是被米尼弹打中,非死即伤,根本就没有什么活口可言。二来,就算抓到了活口,也未必能够审讯得到充分的证据。
宁王府的人肯定也不是笨蛋,不会轻易的让对手得到证据的,这些骑兵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再说了,就算是抓到了证据,抓到了口供,那又怎么样?这样皇室的事情,谁能出面处理?谁敢出面处理?白昂、王恕敢吗?当然不敢。一个藩王涉嫌谋反,那得是多大的事情啊,除了皇帝本人,谁敢过问?
更不要说,目前的局势异常的敏感,白昂、王恕他们是绝对不愿意节外生枝,多生事端的。
刘鼎新听出陈林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叹息说道:“这都叫什么事!”
能够让他郁闷到这样的程度,的确是前所未有了。
若非不是亲眼看到,估计他是无法想象,局势居然会如此恶劣的。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数百人的盗贼聚集,试图谋取他人性命,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啊。
他本来觉得雷池的盗贼,已经是相当的猖獗的了。但是,现在看来,江西境内的盗贼要比雷池的厉害多了。遥想当初闵珪担任江西巡抚,要将这些盗贼清剿干净,不知道得花费多大的力气呢。
“灰聿聿!”
“灰聿聿!”
战马的凄厉的嘶叫不断的传来,让人心悸。
昌邑西面的盗贼团伙,显然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
单纯是从这一点就可以推断出,他们的背后,绝对是有人支持的。否则,他们焉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
南昌府里面有宁王府,有江西布政司、提刑按察司、都指挥使司,还有江西巡抚衙门,各种各样的机关多的是,相应的是驻军肯定不会少。昌邑距离南昌府不算远,出现这么多的盗贼,难道南昌府会不知道?
如果昌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南昌府居然没有人知道的话,他们估计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鼎新是越来越感觉,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一张绵密的大网。大网的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光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挣脱这张大网。甚至,越是挣扎,感觉大网收缩的就越是厉害。
唯一的希望,就是陈林手中的火枪队。
陈林就是一把弯刀,一把锋利的弯刀,要将大网割破。
能不能冲破大网的封锁,在此一举。
成功了,他们或许就能够平安的到达南昌府。
如果失败了,他们就会被淹没,从此以后都没有人知道。-- by:dad856|48679|14536453 -->